21.第21章 淇奥夕照晚[第2页/共2页]

允央一听这话，心不由得颤了颤：“这是可巧还是成心安排，如果成心安排的，孝雅天子但是已知我的出身了？”

本日是有些薄阴的气候。

香车刚入宫门，就有一条笔挺的大道呈现在面前。

车帘揭开的刹时，已有一片水雾扑到了脸上。允央定睛一看，不觉呆在那边。

她穿过了分开内殿外殿的红木镂雕垂花门，瞥见赵元正双手扶膝，端坐在嵌玉罗汉床上。

不知是这几日担惊受怕没睡好，还是风餐露宿传染了风寒，一入了正殿，允央便是再也支撑不住了。双腿发软，脸上冒出层层虚汗来。

走上汉阳宫中的天街后，随车的仪仗与侍女已撤走了大半，只剩八个宫女与两个小寺人还跟在前面。

世人把她扶入内殿里躺好。一个贴身宫女名叫随纨的，看了看允央惨白的脸，谨慎翼翼地问了一句：“掌书吏大人今早可曾进食？”

张可久在旁看到了，靠近了说：“制作皇宫时将洛水与伊水引入宫中，在此地建成一片周遭三百顷的大湖，名叫天渊池。”

“那里来的水声？莫非这里另有个大水车？”允央一时迷惑，便悄悄揭开了车帘……

张可久在旁应了一声：“按说此宫的位置是块宝地，只是北面不远处有一间残殿，传闻是原是宋显帝所住的寝宫。”

一会的工夫，饮绿便托着漆盘，将一碗五果山药黄芪羹端了上来。

宫里世人听了都很吃惊，另一个贴身宫女饮绿忙说：“婢子这就去筹办。”

“淇奥，淇奥……”允央在内心默念了两遍，可知此名来自于《诗经。卫风》里《淇奥》一篇。

汉阳宫的城楼像被裹在一层浅云淡烟里，朦昏黄胧。即使天光已大亮，昨夜的残月还不肯分开，挣扎挂在垂杨边。

面前呈现了一个宽十丈，高二十丈的大瀑布，彭湃的水流飞速落下，气势如虹，水流砸到上面的大湖里，激起一片碎琼乱玉。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允央默念着《淇奥》里的句子，心中暗自祷告，今后尽管做好掌书吏，在宫中安稳度过余生便好。

“你醒了？”外殿传来一个降落的声音。

大道两侧种着合欢与木芙蓉，此时正值花期，开得流光溢彩，盈盈斗秀，一树香风，十里相续。

“皇上等好久了吗？小女子贪睡失礼，还请皇上惩罚！”

这个声音如此熟谙，允央的心不由得“砰砰”猛跳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