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异种亲生[第2页/共5页]

“将军为人如何，我如何得知？不过是看将军驭下有方，却对亲生后代凉薄寡淡，是以心中存疑。”

凌辰赟面无神采，站在城墙高处向远方望去。

“半生飘零，兵马疆场，不是我心中无情，夫人你与为夫了解于此，日日见我带兵练习，莫非还不知此等难处吗？”凌辰赟义正辞严，提及这件事倒是大家目睹为实，无可辩论。

他不敢将她真的从城墙上面推下去，相处一月不足，筠妱深知这位将军心中除了家国大事再无其他，玩心术他连藏起失神都做不到，如何能与她相提并论？

她心底有一块暗影，是他走不进的禁地。她不提，他不问，他们保持着互不言语的默契。

每一次，凌辰赟见她如此，就只能黯然拜别。

“夫人如何来了？城上风冷，也未几披一件衣衫。”凌辰赟谨慎翼翼将眼底的哀痛收起，他不懂女子苦衷，但他也不傻，筠妱的话里醋劲实足。

百年间，云陌坊间流言，兴于女子的皇朝，终究也迁就义在女子手上。就因为如许一个无稽之谈，不知有多少红颜在宫中被奥妙处决。

凌辰赟忽而晃神，一刹时竟感觉应当沉入水中，任由温水溺毙溺水而亡的，不该该是筠妱，而是他。却在沉入水面不久后，腹部如扯破般剧痛。

他与她结发数年，独一的几次，她依偎在他怀里，哼唱着一些不着名的小调儿。她说那是从戏词中咿咿呀呀学来的，凌辰赟也就不拆穿她的话。或许她真的是在城中某一处，遇见过长夜过来的梨园子吧。

“是不敢还是不想？将军不必再演下去，我不信你对她另有交谊在，这具身子已经被我摸了少说也有百次，你如果还对她有情有义，现在早就不堪其辱去鬼域与她团聚了。”

“夫人眼中，为夫就是这类人？卑鄙下贱，嫁祸别人？”凌辰赟脱手，雷霆般擒住她的手腕。

“凌某还从未怕过甚么！”当年他以戋戋五万老弱病残抵挡十万汐夷雄师时，也未曾后退过半步。

说完恨恨瞪了他一眼，回身就走。

莫非她是为紫沁而来？事关神族旧事，凌辰赟不敢掉以轻心。千年以来神族女子了局苦楚，早已成为众所周知的戏词唱段，唱的无不是风花雪月，但是他派出的探子带回的动静远非如此。她们大半丧命于各方权势的围追堵截，尘凡表里杀机层叠，天罗地网般致人死地。他毫不会让紫沁也走上这条路。

不知是不是偶合，她在时，镇国将军几近少有与长夜雄师对阵的景象，即便是她去世后，长夜雄师也都决计避开他的将士。

“夫人何必如此？我不过平常巡查，本也筹算未几时转还。”

思路被打断，身后传来冰冷的挖苦，凌辰赟转过身去，解下披风为来人盖上。

水声未几，凌辰赟也脱下湿衣坐进木桶中，怀中抱着的筠妱纤细的身子即便泡在温水里多时，也还是有些微凉。她满身高低，可有一处不是如她脾气普通凉薄？

筠妱摆摆手，表示他不必持续说下去。

腰身被紧紧抱住，筠妱的话也被突然打断。

镇国将军一次次安抚压服他本身，要信赖她。实在他长年交战在外，曾经无数次在长夜逃荒过来的哀鸿那边听到那支小调儿。那支小调儿唱的是对离人的相思，很多灾黎最后就是哼唱着不舍走完一世的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