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泪（一）[第4页/共10页]

“大侠能助贱妾离开苦海，了结尘凡，莫非不该该受贱妾一拜吗？”

燕赤侠放她下来，从袖中取出一方丝绢，恰是她当日蒙在脸上的面纱。

声声断肠。

“燕施主？”

苏小小略略游移，燕赤侠却鄙夷道：“你就是把衣服脱下，他也一定会收回号令。”

俄然内里传来一声暴喝：“甚么人”“人”字刚落，面前的轿帘蓬地一声突然变红，浓烈的腥臭味传入鼻端。小小尖叫起来。

转过数个河湾，燕赤侠在一个偏僻地停了船，朝某个岸边撒了网。他伎俩谙练，跟老渔翁无异。一会，竟被他从淤泥中拖起一个黑坛子来。

她闻声笺子在问：“喂，你们如何不走了？”

苏小小梳洗结束，乘上一顶紫绸软轿，和笺子去了庙里上香。

唐小翩万料不到他竟然还敢承认，咬牙切齿，却也无可何如，一顿脚，人又如飞燕般消逝在林子中。

只是眨眼工夫，内里的呼喊声就停了。四周堕入死普通的沉寂。

罗丰烧完了最后一匹，楼里才开了一道细缝，一个小婢走出来，呈上一张青碧色的信笺。罗丰大喜，忙细看。

窗传扬起纷繁扬扬的雨。敲响了青瓦，也敲碎了人儿的心。

第三章宴欢

苏小小怔怔地坐着，不觉泪水已滴湿了衣衿。

尸身下还压着一张纸，说了然他为富不仁、以次充好、逼迫良善的恶事。

“可不是，罗家公子说要一向烧到苏小小出来见他一面不成！”

那匹狼竟悠悠地端坐在她的檀木小几边，右手擎着她最爱的白玉杯，渐渐地呷饮，用奇特的目光看定她。

公然入了几十个家仆，不由分辩，叉了众美姬就要出去。

实在这只不过是预猜中的事。在千百年重反复复的“流浪穷公子和美意青楼女子”悲剧中的，小小一个翻版罢了。

仆人面色微变，深深吸了口气，“燕兄莫非见过比唐家姬妾更美的女子？”

她渐渐地穿上衣服，四周一片乌黑，别说认路，她连东南西北都认不清楚。

小小依言而为。

内里俄然有人冷冷隧道：“出来。”

翌日一早。苏阿姨已为小小备好了果祭。

那人仰天大笑，正色道：“那妇人通奸叛夫，负情负义。世上负情负义之人，皆可杀之！”

“女人何出此言？”仆人扬眉。

那人呆了呆，很久才道：“成心机，成心机……好，我且饶你不死，不过，要取走你的舌头。”

以色事人，岂能悠长？

燕赤侠终究忍不住问：“你不筹算归去了？”

没有人敢打搅他的祷告。

一条庞大的画舫悄悄地泊在密柳下，雕栏玉彻，灯火透明，应是巨富人家夜宴于此。可舫上沉寂一片，没有丝竹声，也没有人声。

堆成小山似的彩帛红绫正在燃烧！

罗丰却不气不恼，微微作揖道：“谢女人信。罗某他日丁当再备厚礼来叙……”

连续几天，各处送来的定惊的补品足足塞满了一间房。

小小忍不住哭了，悲戚非常。狼不问，固然不解。

燕赤侠竟不知如何答复。很久，才道：“苏女人。”

烧了代价不菲的绫罗绸缎仍不能见一见名动天下的苏小小，实在可惜。

苏小小面庞蕉萃地看着铜镜中的本身。

小小只得颤颤地挑开帘子，刚想跨出轿门，竟见草地上横着四具无头尸身。血流了满地，形状可怖。

世人见本来还是不能出来，不由纷繁为他感喟，却见他浑然不当一回事，又竖起大拇指赞叹罗家的公子好涵养。

小楼里静悄悄的。

小小俄然抬开端，眼角还留有泪痕，凛然道：“不错，贱妾晓得了，请燕大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