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泪（一）[第4页/共10页]

小小打了个寒噤，想起放在栏外的玉簪花并非宝贵种类，倒是当年韦郎所种。

她闻声笺子在问：“喂，你们如何不走了？”

狼惊诧：“燕赤侠本来就是男人。”

小小目光飘零，怯怯点头。

小小也没有说话，瞧着岸边风月，只是深思。

他抱起她掠出楼外，事前没有半点前兆，她惊呼不及。

惜儿等皆低头哀号，家仆便要拖她们出去。沈一白神采一沉，正欲发难。俄然，站在燕赤侠身后的女子娇斥：“且慢！”

因而三十个新人又送入诸人怀中。

更何况小小身在妓家。

绝尘垂首合什，用力诵念：“既入佛门，前事不念。”

西域才子且行且舞，袅袅飘到燕赤侠膝上，悄悄偎入，令诸人丁焦舌燥。

有人鄙弃，“败家子！”

一条庞大的画舫悄悄地泊在密柳下，雕栏玉彻，灯火透明，应是巨富人家夜宴于此。可舫上沉寂一片，没有丝竹声，也没有人声。

狼徐行走近，低声问：“为何？”

仆人瞥了燕赤侠一眼，见他不动声色，便道：“你错了。在唐家，姬妾就不算是小我。自小驯养，直同牲口罢了。女人不必担忧。”

苏小小仓猝掩口，口舌恍惚地问：“为甚么……”

能把武林第一人郭天北杀死的燕赤侠，竟然向少林屈膝了？

“她不值得你看。”

对于她这类女子而言，芳华是最长久最值钱的东西，另有甚么比数月闭门不迎客更令苏阿姨焦急的呢？

燕赤侠一摆手，“唐家还要显摆给老子看？看，就去瞧瞧吧。”

小小俄然抬开端，眼角还留有泪痕，凛然道：“不错，贱妾晓得了，请燕大爷坐。”

仆人俄然将手一拍，丝竹声悠但是止。三十来个鸦鬓如云，红裙曳地的少女缓缓地从珠帘外走入，娉娉婷婷，面貌娟秀。很多来宾都挪不开眼睛了。

气候很好，阳光和暖。

小小冷冷哼了一声，学着他那种调子悠悠道：“贱妾今晚，还没喝到一滴酒。”

江浙娇娃名动天下，前有西子，后有小小。

时候凝固不动。

落魄的才子，痴情的才子。

笺子嘟着嘴道：“蜜斯当真狠心哪，那些湘绣蜀锦看得我都目炫了，不就是见一面吗！”

只一眨眼，那身影便如鬼怪般掠走。小小只瞥见一抹鲜红闪过。

“阿姨，我的舌头没了！”她尖叫着扑向苏阿姨。

与他一同被杀的，另有盐行一个掌柜的老婆。大抵是勾搭成奸。

苏阿姨就把事儿说了一遍。本来笺子被歹人打晕后，厥后又被路过的人救起，忙去报了官。县令一听是大名鼎鼎的苏小小出了事，赶快派了统统的巡捕出动，终究在郊野的山丘处找到了晕迷畴昔的苏小小。另有那四具无头尸身。无人见证，大抵是贼人分赃不均，自相残杀而至。

苏阿姨伸指在她脑门上一戳，哼道：“你这孩子家不懂事，你觉得阿谁罗公子真有那么笨，他呀，不过想借我们小小女人着名。你瞧小小如果出去跟他见了一面，今后天下的人都晓得他罗丰只用一百匹绫罗就博得红颜一见，他不就天下闻名了吗？真是快意算盘。今后他罗家的绸缎买卖，不就更驰名誉了吗？想借我们小小成名的，除了这些大腹便便的富人，另有穷酸溜溜的文人……”

苏小小目瞪口呆，一把把她扯过，“此人如何出去的？”

小小不敢问。

一个高雅名流不堪酒力，微微脱开了怀内的美姬。

小小俄然走到妆台前，翻开一瓶药酒，撩开罗襟，把它涂在那块青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