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泪（二）[第3页/共11页]

苏小小嘲笑，“你胜于禽兽的，不止是才干技艺，另有操行，连猪狗都自愧不如！”

她名声在外，射中必定要死在欢场上。

郭天北微微顿首，“苏公子别来无恙？”

小小大愕，“令尊已经故世了？”

苏小小当然不能跟两个轻功高强的人较量脚力，刚跑到江边就被抱住了。

唐小翩嘻嘻笑道，“我就怕你扎着自，以是没给你有毒的。这针只会令人转动不得，没有毒。”

又是夜泊江边。

恍忽中，呈现了一条灰色的身影。并不靠近，冷冷地盯着她。

唐小翩咀嚼着菜，一边摸着酒杯，俄然低声问：“你瞧他们多奇特，姐姐跟mm、妹夫一起出游。”

“不，应当了偿的是我，是我扳连她刻苦，我……死不敷惜……”

“燕郎、燕郎……”她执迷不悟地念着。

郭天北眼中充满了鄙夷之色，俄然一阵大笑，顺手推下她的墨客头巾，那一头柔黑的长发披垂下来，有一半垂到水面，如绸缎般摇摆，美不堪收。

小小跪下来磕了一个头，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放在唐小翩的腰间，泣道：“贱妾自知配不上燕郎，女人对他何尝不是情深一往？贱妾此生本已落入泥污，上天怜悯，得遇燕郎，又得女人互助，再见他一面。贱妾已心对劲足。请女人怜贱妾一片苦心，不要再到烟花之地寻觅……”

唐分金望着这个娇弱的女子，眼中第一次充满了尊敬。

俄然听到唐小翩一声嘶叫：“小小，快走！”

燕赤侠和唐小翩从两侧向郭天北攻来。

燕赤侠却道：“落日无穷好，只是近傍晚。”

燕赤侠内心发笑，把她抱得更紧。

苏小小举手行了个礼，这才道：“仿佛略有隐忧……”

词句不吉，苏小小仓猝问：“燕郎何出此言？”

但是她却感到一种似曾了解的安好和幸运。如同落霞漫天的当时。

苏小小见地过她的人皮面具，屈膝行了个礼，“单凭女人安排。”

小小掩面奔出小屋。

她说完，又决然道：“请女人转告燕郎，小小已无颜再见，他若来寻我，小小唯有……一死！”

“燕郎，是小小不好，小小骗你的……小小向来不悔怨跟你在一起，小小不要落空你……燕郎，你在那里？”她吼怒着，哀唤着，祈求着，但是只要江风哭泣着回应。

她的墓葬在松柏下。在西陵。

“你当我是傻瓜呀，那混蛋从不恋女色，苦巴巴练他那把臭剑。除了你，他另有哪个苏女人皮女人？你的身子不跟我回四川，我就把你的人头割走带归去！”唐小翩的表情说变就变，不说变也变了。

小藐视不清他们的身影。这不是她能够晓得的天下。

唐小翩痛骂：“还不是那混蛋的破事！嗯，另有我们唐家的事。”

小小记得她欺花赛月的仙颜，记得她说一不二的娇纵，记得她利落淋漓的笑声。

苏小小眼眶莹然，泪水滑落在匕首上。

小小点了点头。

苏小小黯然道：“我无能无识，跟你归去又有何用？更何况，我与燕大侠不过萍水相逢，燕大侠……一定还记得……”

苏小小忙为她粉饰。唐小翩腻烦他们这类文绉绉的事，干脆躲入舱中去了。

内里一片狼籍，衣裳、瓷器、生果撒得满地都是，并且，仿佛也不容别人清算。

“你的模样太招摇了，得改装一下才气带你上路。”唐小翩问，“你想变成个羽士，还是道姑？嗯，墨客也合适。”

苏小小摇点头，“小小不肯再接这类买卖了。前次，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