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捉襟见肘[第1页/共4页]
晋阳就在胡汉国都城平阳的北面,如同一柄达摩克利斯剑普通,高悬在刘渊、刘聪父子的头上,彼等天然不成能无动于衷。但是多次派兵攻打晋阳,却全都铩羽而归,这并不但仅因为刘琨的军事才气相称杰出,更首要的是,他联络上了更北方的鲜卑拓跋部,与其首级猗卢结为兄弟,以是常常能够呼唤鲜卑兵来抵抗胡汉军。
派去峄山找郗鉴的部曲带了复书返来,郗鉴在信中表示,但愿能够和裴该守望互助,但是——我就临时不渡淮南下啦,身边人太多,不便利带着走。裴该又是遗憾,又多少松了一口气——我是垂涎他那一万多人,但真如果这会儿带到淮阴来,估计连我都得活活地饿死!
卞壸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使君,专行诈术,恐非君子立品之本。”
以是刘琨固然权势并不但仅在并州一隅,他还派侄子刘演领兵进入兖州,击斩王桑,击退赵固,驻军廪丘,厥后还打败过石勒。但两边隔着老远,很难照应,导致刘琨始终困守晋阳一隅,底子就打不残局面来。
晋朝的田税不高,普通规定每亩田征收七升谷子,再加上人头税和别的杂项,总额也到不了两斗。目前的广陵郡,地广人稀,并且田产大多捏在坞堡和大户们手中,或者顶着不交税,或者操纵各种借口偷税漏税,终究秋赋所得,竟然还不到定额的四成,也就三万多斛谷,以及少量的绢、钱,和盐、铁等特产罢了。
他整天和卞壸二人摆算筹,计点赋税,发明实在捉襟见肘,前程并不悲观。时隔不久,出去送信的几名部曲连续返回了——倒是没人落跑,或者遭遇了不测——裴氏不但回了长长一封信,备悉报告建邺之事,还把司马睿等人相赠的很多金银金饰打个包,送给裴该。裴该不由苦笑:姑姑啊我要的是粮食,这金饰头面再好,一定能够换到粮食啊。
祖逖点头道:“‘坚毅不拔’四字,正可描述越石。”顿了一顿,又说:“文约所想不差,按照为敌所夺,如果别人,或许颓唐,一败而走,如果越石,必谋规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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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是啊,并州危局只是临时的,祖士稚你真不消太焦急。当然更首要的话裴该没说出口:关中那就是一个大泥潭,你救不了他们,别一不谨慎把本身也给陷出来,反为不美。
倘若二人易地而处,估计祖士稚早就能够组建起一支起码在五万以上的强军,全得并州,乃至进而攻陷平阳了;而刘越石若转战兖豫,成绩估计还不如祖逖的一半儿强。
就此开端跟祖逖参议军事题目:“我听闻,即苦练成军,若初临阵,亦难当百战之师,然否?”祖逖点头,说确切是如许没错。裴该笑一笑:“则今所招募流民,尚未见血,如何可西出以当胡骑?听闻郡内另有盗贼残虐,祖君何不率部讨之,使其知战?”
他们从长江岸边拉来了两千流民,再加上于路招募,以及要求各坞堡派人来应兵役,协守淮阴,这时候祖逖麾下已经有了三千多人。但是祖逖也说了,才刚颠末一个多月的练习,只能说勉强成军,战役力还真是没法包管。特别是兵器缺口很大,直到明天,将近半数的兵士仍然还只能扛着竹竿、木棍……
祖逖答道:“传闻自井陉西逾太行,或者就在常山郡内……”
裴该临时懒得跟他多做解释,只说:“当信则信,当诈则诈,乱世中不得不然。”说着话连使眼色。
青竹杖就在手边,裴该指导舆图,仿佛在几次思忖。隔了一阵子,他才开口说:“常山之北,即为代郡,拓跋猗卢在焉,猜想刘越石必定向拓跋求援,欲图规复并州——祖君,刘越石为人如何?但是如同传言所说的坚毅不拔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