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鼓催三更[第2页/共3页]
季爻乾奉告我们,这是半夜鼓。过了今晚半夜,恰好是农历十月月朔,传说中的冬衣节。看余有才的模样,八成是被人摄了魂,觉得本身是旧时打更的更夫。
我赶紧竖起耳朵,就听锣声过后,余有才的喉咙里收回含糊不清的“咯咯”声,笑不像笑哭不像哭,仿佛被鱼刺卡住了脖子,吐不出来,听着让人浑身不舒畅。
正想着这是咋回事,就听“当”的一声,余有才又敲了铜锣一下,竟然优哉游哉地几次唱念起来:“兀那小鬼莫悲戚,孟婆千里送冬衣。天寒地冻墓穴冷,纸马香稞须备齐。看更!看更!看更!”唱罢扬起鼓槌,又是“当”的一声。
凌小满尖叫一声,拔腿就往外跑。我和季爻乾也从速退出厕所。季爻乾拉着我俩边跑边连连点头:“符师父说得对,咱就该知难而退!他娘的这事儿太邪门了!我管不了了!”
我俩见厕所离房舍不远,就算真有甚么事,第一时候也能赶到,让她本身谨慎,就持续往余有才家走。正到门口,可巧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屋里闪出来。我俩从速躲在墙角,见那老婆子怀里兜了些甚么,左顾右盼,肯定没人,快步往村口的方向跑。
凌小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自告奋勇地探出身子看了看,转头一脸懊丧地冲我和季爻乾道:“咱没来过这条街,我不认得。”
话音刚落,就听厕所里传来凌小满的尖叫声。
凌小满抓着我的衣角,问我俩如何办。季爻乾往巷口外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对我俩道:“咱这一通乱转,仿佛迷路了。你俩谁记性好,看看认得回旅社的路不?”
“先看看环境。”季爻乾小声道,“忘了符师父的教诲了?”
我们要跟畴昔再看,余有才的媳妇不敢靠近,加上始终挂念丈夫和儿子,找了个借口就开溜了。我们三个全没推测这事儿竟然这么庞大,合计了下,决定先走一步算一步。
余有才的媳妇表示我们换个处所说话,看着离屋子远了,这才奉告我们:余有才的二姑婆生前就爱倒腾些神叨叨的玩意儿,不但本身倒腾,还总想着法儿让余有才几个兄弟姐妹也跟着学。祖祖见这东西阴损,怕小姑子带坏孙儿,多次禁止。二姑婆对她很有定见。
季爻乾眼巴巴地看着老婆子走远,急得直顿脚:“这丫头真不让人费心!”
凌小满有些沉不住气,想进屋抓个现行,被我和季爻乾拉住。
厕所里奇臭非常,苍蝇到处乱飞。手电过处,就见一人吊挂在塔状的屋顶上,勾着脑袋,四肢下垂,脚尖堪堪与人蹲在粪缸前的脑袋齐平。凌小满浑身颤抖,指着粪缸说道:“刚才……刚才我蹲下来,感受有东西点……点着我的脑袋,一昂首,就看到这个。”
先前我们只道她是个不幸的老奴,没想到竟然是只凶险的老狐狸,说不定这村里那么多倒霉的事儿,就是她在背后拆台;并且听她话里的意义,仿佛跟师父是旧识。
季爻乾神采突变,闷声道:“糟了!”我俩被他吓了一跳,问如何回事。
“甚么?!”我和凌小满同时惊呼。
拿师父来压凌小满公然屡试不爽。她气鼓鼓地推开我俩,胸脯狠恶起伏,看得我和季爻乾两眼发直。余有才的媳妇缓过神来,轻声问我们干吗不出来。季爻乾说了环境。余有才媳妇听了听屋里的动静,皱眉道:“不对啊,这老婆子……如何仿佛是有才的二姑婆?”
“就是扎小人、降落头这些。”余有才的媳妇皱了皱眉,仿佛对她也很恶感,“归正就是不让别人好,跟个巫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