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之黑背老六（2）[第2页/共2页]

白姨听着车前面的动静，枪声、刀声刹时响成一片，吓得她捂住了耳朵。可不过半炷香的工夫，就甚么都听不到了，四周只剩下车里屏住呼吸的统统女人的心跳声和雪落地的声音。

前面的山路更加崎岖，一起到了海边，那边有划子直接把人拉到海上的大船上，就算完事。从这里到海边，如何都还得走十多天，想起来他就感觉烦厌。

他又抽了几口，把烟拍了，叹了口气，俄然想到胡拔还没娶媳妇，就道:“对了，你要不先挑一个泻泻火？固然老了点，不过要挑还是能挑出几个的。天也黑了，看不清楚。”

老启骂完就掏了枪。他本来内心就不爽，现在倒要看看是谁在触他的霉头。老启刚跳下牛车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在前面火把的光圈下，走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人，手里提了一把刀。

白姨正绝望着，俄然听到前头的越南人起了几声吼怒。统统人都警悟起来，就听到老启骂道:“如何回事？还没出省呢，就给我起事儿。”

有几个女的听着就哭了起来，老启拍了拍车壁，大声骂道:“哭甚么哭，早干吗去了？别他妈把鬼给我招来。你们给我听着，走到这一步，你们谁都怨不了，就怨你们命不好。我说个理给你们听：上了鬼佬的船，不想刻苦的，从海上跳下去，一了百了，好过在南洋做奴，那比猪还不如。”

痴心人很多，又有几个能真正把每一步都走得坚如盘石？

“这些个女人值多少钱？”胡拔边走边问，“都又老又丑，泻火的时候还行，真要出来接客，干巴巴的，谁他妈会选这类货。就算是穷乡僻壤，现在也见不得这类货品啊。”

老启脑筋嗡的一声，心说完了。

她晓得这车里大家有大家的痛苦，但是她到这个境地，真还是她自找的。走第一步的时候，她也不肯意，可这一步一步地走下来，就仿佛像着了魔一样。实在有几次，真的有好人家喜好上了她，不嫌弃她的出身，要赎她出来，她还挑别人，挑三拣四，做梦要找个状元赎身，飞上枝头变凤凰。

“这些女人之前赢利，分开腿就行了，这要做夫役行不可啊？”

“谁说要去当鸡啊，你见过把鸡卖去当鸡的吗？鸡这类东西，第一次最贵，厥后卖一次赔一次，谁做这类亏蚀买卖。有钱都去乡间收小女人了，兵荒马乱，也不见得贵多少。”老启抽了几口烟，他发黄的牙齿也没剩下几颗了。他抠了抠牙缝，想不出今儿早晨吃的是甚么，不由得抽了牛一鞭子。

这一次是真的绝望了，和以往的那些窘境分歧。在那些窘境里，她会急会慌会骂娘，是因为她晓得另有转机。但这一次，她从外冷到了内心，除了悔怨，就是断念了。

长沙胡儿岭，去往云南边向的山路上，一行三十几小我正押着一辆牛车走。火把星星点点，不明不暗。

白姨点了点头。老六提刀入鞘，把尽是污泥的乌黑的手伸了畴昔:“回家。”

但看黑背老六。

她正想咬牙走几步，俄然发明本身身子一轻，就已经到了老六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