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婚礼[第3页/共3页]
肖金桃面前一黑,她儿子本就子息薄弱,闻得此言,痛的五脏六腑都搅做了一团。心中恨意滋长,断喝一声:“去请大夫!”又对张明蕙道,“你看着她!”说着,拉着管平波就往疆场里拖。
管平波道:“你站着,我去打。”省的你个弱鸡反被别人打了。有损窦家严肃!
肖金桃骂道:“你们光天化日之下,强闯民宅,又有甚么国法?这等强盗,打死非论!你们一个个给我跪诚恳了,我就饶你们一死,不然别怪老娘手中的棍棒不包涵!”
厨房就在威风堂前面不远,方才被管平波教唆的仆人当真抄着两把菜刀飞奔而至。管平波接过菜刀,非常不顺手,但打单意味实足。把刀抛向空中,挽出个花儿来,管平波猜就晓得本日的人,与前日的人脱不开干系,干脆威胁道:“前儿被我剁了两个,正嫌不过瘾,本日又有人奉上门,趁着阿爷不在家,可让我杀个痛快!”
两个老太太嚎的震耳欲聋,间或对骂,间或对着围观者哭诉。大夫见惯了骂街,全然不为所动,尽管看视练竹。练竹满面泪痕,听得大夫确诊是流产,更是泣不成声。张明蕙在一旁安抚:“二弟妹别慌,养好了我们再怀!”
练竹咬着嘴唇直点头。进门十几年,好轻易坐了胎,本身竟半分不晓得。盼星星盼玉轮盼来的孩子,又丢了,还不如一开端就没有。她不知如何像丈夫交代,更怕娘家父母兄长的怒斥。哭的差点背过气去。
丫头满脑门子的汗, 急道:“哪个晓得?族长奶奶带着人一径杀出去, 进门就嚷着说我们嗲嗲杀了族长嗲嗲,要杀我们百口哩!”
来看诊的大夫只觉一股寒意从尾椎窜起,妈的!巴州的婆娘越来越凶悍了!
窦宏朗噎了下,道:“我去打折她的腿!”
本来管平波的名声还只在这一房传播,才传到附近特别靠近的人家。窦向东与族长窦贵光为了争茶园,只差没成了死仇,那里晓得窦向店主好端端的聘了个杀才进门!
管平波问:“要打死吗?”入室掳掠罪,在此时的天下观里,真的就是打死无怨的。管平波并不嗜殛毙,但一地有一地的法则。以窦家的富有,若主家不敷狠戾,保管强盗日日上门。所谓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本家算甚么?她莫非不是被亲奶奶亲伯父卖的?为了抢她家屋子,连亲兄弟的丧事都不答应办完。礼义廉耻只写在士大夫的书里,在底层,丛林法例是保存的全数!这才是“礼不下庶人”的真正含义。
正问着,忽听张明蕙一声惨叫,练竹扭头看去,只见她被两个妇女扯着头发,按在地上打。脸上已是青了两块,那妇女竟还想用指甲挠她的脸。张明蕙抵死挣扎,打的不成开交。练竹与张明蕙常日里再不对于,也不无能看着。提着裙子就去挽救大嫂,猛力拉住一个,倒是冢妇,一个游移,方才在地上拍腿大哭的族长奶奶已经跳起,伸出爪子直挠练竹的面门。
张明蕙哭道:“只怕是小产了!”
管平波嘲笑:“谁敢跑尝尝?”她宿世多年在丛林与毒贩近身斗争,数次存亡一线,即便荒废十几年,干不过窦向东的亲信也就罢了,若连这几个下盘踏实的软脚蟹都干不过,趁早抹脖子吊颈算了。
管平波指着在族长奶奶边上一起叫唤的人道:“阿谁。”
那仆人一个激灵,逃也似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