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官话[第1页/共3页]

陆观颐心中不忍，道：“岂不是日日挨打？”

肖金桃嫁入窦家几十年，窦家又有茶树，少不得与官宦打交道，故她能够讲一点不咸不淡的官话，到张明蕙就不可了，往下练竹贺兰槐更是出了巴州，就是哑巴聋子。想着家业，肖金桃非常附和丈夫的决定，遂笑对儿媳们道：“并不是很难，你们渐渐学着，也不消说的似都城中普通，将来能与太太们闲话便可。太太们亦是五湖四海而来，一定就说的比我们强。”

管平波道：“还得架上炭盆，我瞧你身子骨可不是结实的。”

贺兰槐心中一动，窦崇成读书上略有些天赋，保不齐能落第。以窦家的财力，只消中了举人，便可端庄仕进。实权官可不是窦元福那般捐官，是不准在客籍呆着的。去到别处，或进京活动，少不得提及官话来。故她一听就上了心，笑道：“我还没听过官话呢，烦请先生说两句，且叫我们开开眼。”

管平波噗的笑了，真想得开！

话毕，那位史先生，名唤史柔的站起来冲世人福了福身道：“奴见过老太太，太太并奶奶女人们。要让奴说，这官话啊，不过是多听多说。我们本来在故乡度日，也是除了巴州话，别的一个字都不会。到了京中做买卖，几个月就精熟了。”

管平波点头：“人不算笨，偏就学不会法度。”

陆观颐岔开话题道：“方才那位叫元宵的女人，常常出错么？”

陆观颐笑了笑：“世族也差不离, 生的好了，不免让人高看一眼，若父母绷不住，叫人礼遇多了，待到大哥色衰时, 昔日让人受的委曲, 自百倍酬谢于她。再则, 亦惹人争抢。杨贵妃便是如此。”仙颜偶然是利器，偶然便是拖累。她若生的平常, 或能使点手腕，换个身份还是过日子。天高天子远, 圣上也不会真去揪着个官奴婢不放。不似现在，死里逃生后, 还得持续逃。

师者，需求严肃。管平波打单弟子的体例，便是说完一大串事理后，再在板上列力学公式。弟子们见此鬼画符，一个字也看不懂，只感觉他们师父的确是神仙普通的人物，不独文武双全，还会降妖画符，无所不能，心中更添叹服。

看着窦向东对劲的眼神，张明蕙深深叹了口气。多年来她死死压着妯娌们，万没推测被一个小妾比了下去。官方常道，子孝不如媳孝，这是谎话；可一个好媳妇能替丈夫挣面子，倒是真的。

此事无甚好坦白的, 陆观颐抬高声音道：“今后我跟着你吧，人来人往的, 他们就不好打主张了。”

陆观颐道：“本日来瞧热烈，自是样样新奇。只我知学任何本领，皆古板有趣，我在中间看着更是无趣。明日我自带书来看。”

一语说的管平波也笑了，元宵日日挨打，从不敢有一句抱怨，便是因为回到家中，比在她手里难过的多。都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叫遣送回家，只怕当天夜里就要被爹妈打断腿。

管平波打发走了元宵, 走到桌边笑问：“你如何来了？”

管平波一面穿外套，一面问：“有事么？”

能冒头的机遇，管平波是向来不放过的。待史柔念完，立即笑道：“提及官话，家父也教过我几年，只说的不大好。”

宝珠笑道：“好叫奶奶晓得，老太爷请了几个先生来家，请诸位去见礼。”

略作歇息，管平波持续讲授。撤除根基的语文算数外，另有拳法。戚继光云：“ 拳法似无预於大战之技，然活脱手足，惯勤肢体，此为初学入艺之门也。”千军万马在前，小我技艺再高也是徒然。明朝抗倭初期，可谓无所不消其极，诸如打手、绿林、乃至盐枭都派上疆场，还是死伤无数。但是如此穷凶极恶的倭寇，在鸳鸯阵下，逃命都艰巨。但话说返来，拳法并非毫无用处。它就似马步之余武学，是统统拳术剑法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