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观颐[第3页/共3页]

美人沉默了一小会儿，才道：“我不肯说如何？”

管平波回过神，抛开混乱的思路，又问：“既你姑母外放，为何不随姑母去？反倒跟了洪让？”

众诰命退去，管平波命人把美人带回她屋里, 忙对肖金桃道：“妈妈, 速去找个死尸来, 我们行个桃代李僵之计！”

管平波不觉得意，此时乃阶层社会，就凭她的出身，除非赶上选宫女走宫斗线路，不然再惊才绝艳也嫁不进好人家。遂岔开话道：“你可知我叫甚么？”

管平波怔了怔。

管平波忽生怜悯：“你家是做甚么的？”

天渐黑了，厨房里送了饭来，管平波拿了一碗鸡汤，用小勺子撇去上头的油，才端至美人跟前，柔声道：“姐姐先喝点子汤，有胃口呢，吃两口饭。没胃口我再叫厨房里熬点粥。”

窦向东又是一阵笑：“干的标致！”

管平波挑眉：“六合养万物，贤人养贤以及万民，颐之时大矣哉！你爹很多宠你，才给你起个如此霸气的男儿名字？”

窦家人议定一回，分头行事。趁世人没散，管平波用手指戳着窦宏朗的胸口道：“你别肖想美人，那是我的，你动了我可不依！”

陆观颐道：“为何不肯？一个女儿罢了，叫甚么不是叫。反正无人晓得，花儿朵儿猫儿狗儿都能做名字，观颐怎就不能？”顿了顿，看向管平波道，“你可惜了。”

管平波嗤笑一声：“我本身起的。我父亲叫我管大妹。”

美人笑笑：“女人客气了，我一介官奴，远不如你高贵，休折煞我。今后奶奶女人赏我一口饭吃，就感激不尽了。我没甚么本领，唯有绣花还能见人。如有幸能服侍奶奶，针线上倒使得。”

窦向东却大踏步出去，大笑道：“小霸王, 你把洪家的妾留下了？”

陆观颐点头：“令尊心中亦有大沟壑！”

管平波道：“你表弟端的好命，一个边陲小子，娶了公主，今后命格分歧了。”

陆观颐被逗的直乐，连沉重的身子都感觉轻巧几分。笑过一阵，方道：“我并不知洪家多少密事，家世倒是略知一二。我的脚不大好，反正也出不了门，就替你当个做衣裳鞋袜的婆子吧。旁的非论，这上头能如我的未几。”

美人垂下眼，再次柔声伸谢。

管平波点头道：“嗯呐！”

管平波摆摆手：“叫我甚么奶奶，我辈分还没到呢。”

陆观颐叹了口气，道：“造化弄人。我原已垂垂得宠，哪知我那表弟回京述职，天上掉了个馅饼，叫端悫公主瞧上了，硬嫁了他。现在我姑母做了公主的婆婆，洪让立即待我转了神采，就引得太太的不满。何况我陆家现在只剩我与姑母二人，姑母得了势，太太怕我抨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好几次动手，都叫我躲过。本日她唤我出门，我就知有异。只报酬刀俎我为鱼肉，又有甚么体例呢？”

美人扯出一个笑，衰弱的道：“拯救之恩，无觉得报。此后奶奶尽管使唤我便是。”

美人怔了怔，点了点头。

陆观颐垂下眼，轻声道：“皆为鱼肉罢了……”

陆观颐不刻薄的笑了：“我头一回见人的奶名比大名短长的！你可有字没有？说来我听听。”

“陆观颐。”

陆观颐笑道：“如此好名，字不成吝啬了。以我看唯有绥定能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