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好信[第2页/共3页]
贺兰槐恍然大悟,把方才那点不满抛到九霄云外:“还是二嫂,到底是官宦以后,想的比我长远。”又问张明蕙,“我看正豪读书非常上心,大嫂定有拿诰命的一日。”
练竹道:“偏生洪让是吏部尚书的内侄子!”
贺兰槐忙问:“但是只准捐两个?或是家里短了银钱?”
窦宏朗道:“偏到你屋里,如何?”
练竹一听就明白了,笑道:“你个白痴,我们两个的男人,不怕你笑话,皆是大字不识一箩筐的,不费钱捐官,莫非指着他考功名?你男人已中了童生,此时跑去捐官,反倒断了他出息。捐来的官那里比的上两榜进士光荣?到时候我们岛上,竖起旗杆,建起牌坊,能有好几百年的面子呢!”
练竹道:“也有改的,也有叫顺口不改的。如果那几代为官的人家,端方甚严;平常的么,看小我表情。只是做了官,便可蓄养奴婢,今后买人,不必假托养子养女,并地盘能够免税。再多我也不晓得了,都是我老嗲嗲那会子的事,我还没生,他就没了。待老奶奶归天,家里就更不晓得了。”
贺兰槐也伸谢:“嫂嫂那日送了把银剪子,当夜就好了很多。我妈来瞧了一回,道是银子是辟邪的,剪子也是辟邪的,都说难为你想着。”
练竹道:“亲家母来了,我竟不知,太失礼了。”
练竹奇道:“有程知州,还要跑甚么?”
练竹并不接茬,只笑道:“妈妈得闲了来逛逛,恕我月子里不得见风,就不送你出去了。”
窦宏朗道:“程知州是程知州,从州里到郡里,几十个庙头,哪个不消拜?宁肯多拜几个多花点钱,也省的叫他们祸害了。洪让虎视眈眈的盯着,保不齐就有他的人往暗处插刀子。我们拿钱糊了他们的嘴,年底吏部考核混过就完了。”
大师伙儿都熟谙十几年了,谁不晓得谁。见练竹这模样,都猜练奶奶又找女儿讨东西了。肖金桃倒不吝啬,现在练家一大师子且是窦家半养着,就是有些烦练奶奶那胡涂脾气。一把抓住练奶奶,连拖带拽的给弄出去了。
练竹立即竖起眉毛:“我漂亮你另有啰嗦讲!到明日,我也学起那妒妇来,你敢往别的屋里探个头,我就打断你的腿!”
张明蕙道:“要不说当官的面子呢?那诰命的珠冠,凭你再有钱,也不敢戴的。只好做些个凤簪打打擦边球。”又笑推贺兰槐,“你家去叫三弟头吊颈锥刺股,到则雅出嫁那日,便可穿端庄凤冠霞帔,那才是几世的面子。”
张明蕙道:“我们悄悄的,切莫张扬。不然叫旁人家听了我们二千两就捐官,程知州如何好做人?再则式微地的买卖,都是靠不住的。我们都别作声。真要成了,对外一径说是八千两一个,可记着了?”
贺兰槐笑道:“她白来瞧我,见我无事,惦记取家里就回了,倒叫大嫂白跑了一趟。”
贺兰槐又猎奇的问练竹:“我听闻他们当官的人家,家里人辈分高。待此事落地,我们家是不是要改称呼了?”
窦宏朗笑道:“很不消焦急,我们九品的虚职,劳动不到吏部尚书。吏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只消办理好呼应的官员便可。此事程知州帮手办,我们要做的,就是别叫人使绊子,着了人的道。”
说来都是丧事,妯娌三个皆兴头起来。贺兰槐又问:“此事甚么时候能有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