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活力[第1页/共3页]

练竹促狭道：“你快去她屋里，等她返来看到你，一准另有好戏。”

窦宏朗道：“一对银簪都值两车家伙了，真不会算账。”

窦向东笑道：“我不亏了你，你把图纸与我，我开个铺子，给你两成的利，如何？”

窦宏朗咬牙切齿的道：“你就惯吧！你看看她这是甚么臭脾气！”

夜凉如水，春季的轻风吹乱了管平波的发丝。望着一池残荷，管平波暗叹，练家人不可啊，怪不得练竹没法直起腰杆做人。如此好物，连窦宏朗都想要，她一个外人，也敢来打主张。绝佳的商机，窦家凭甚么让给练家？故窦宏朗的怒斥，不过是给练奶奶一个台阶，底子没有活力。

扒完一大碗饭，管平波以要去求肖金桃为由，抱着缝纫机一溜烟的跑了。窦宏朗对练竹点头道：“我看也就你能管住她一点子了。”

管平波愁闷的道：“我原是想同姐姐一齐赚脂粉钱的……”

火线五十步，是窦家的正院。管平波换成了一派天真的神采，提脚往里跑。才到院里，就嚷道：“妈妈，妈妈，我得了好东西，看你赏我甚么！”

窦向东摸着髯毛笑道：“好，好，这个缝纫机好。想的巧，做的也巧。送我可好？”

肖金桃一听这风风火火的声响，就晓得是管平波，揉着太阳穴对窦向东道：“阿竹是膝下萧瑟，用心弄只猴子来养着耍吧！”

窦向东懒的管管平波低劣的变脸技能，只道：“你拿了甚么好东西，给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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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宏朗瞪了管平波一眼：“如何跟客人说话的？”

管平波不肯，只道：“才老倌要抢我的，我才逃到妈妈这里来。给阿爷看了，阿爷要抢，妈妈就拦不住了。”

练竹道：“甚么脾气？巴州的女人，都这个脾气。你这么大小我了，同她置气，你羞不羞？”

练奶奶只好打圆场道：“无事无事, 就要用饭了，她小孩子家家的, 姑爷别吓她。”

胡三娘心中暗道：我带了六七年的儿子还用你教！你就在老倌面前装贤惠吧！打量着我不晓得你甚么坏心眼呢！

肖金桃也不欲丈夫抢了她儿子家的好处，忙道：“你也是，跟他们小娘子磨牙。你一年上哪弄不到千儿八百两银子，还勒掯媳妇的零费钱。她不幸巴巴的，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还是前日我现给了她一个荷包。好轻易想出个赢利的门路，她们姐妹两个手里也余裕些。不是我偏帮着老二，老迈和老三的岳家都还算能为，只要老二家阿谁模样，莫不是偶或想买些甚么东西，还往我这里讨不成？我倒无所谓，只怕老迈和老三都怪我偏疼。”

管平波在窦家，一向用的便是装老练大法，如果旁人要她拆，她定然装不舍得，非要造作一番。唯有在窦向东面前，不敢演过分，以免被他发明端倪。乖乖的讨了一套东西，在灯下渐渐的拆着，一面拆，还一面讲解。她做的本就是最根本的型号，不到半刻钟，就拆成了一堆零件。

窦宏朗道：“她那里是同你恼，她同我恼呢, 岳母别理她, 很不与你相干。”

窦向东沉着的叮咛：“把过年的灯架抬出两个来，都点上。”

练竹但笑不语，又替窦怀望夹了两筷子菜，闲话着哄着他把饭菜都吃尽了，还叮嘱胡三娘道：“吃了饭叫他耍一会子再打发他睡觉，省的积食。”

管平波道：“这话我要驳一驳。”

管平波道：“我不要簪子，我要全套的木工家伙，你替我弄来。前日的太少了，不好玩。”

肖金桃实在震惊了，拿过布口袋，抚着那细精密密的一条边线，几乎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