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灌浆馒头[第3页/共3页]
王叔是傅家的老仆,看着傅四老爷长大的,说话没那么多顾忌,“官人勿要悲伤,现在寻到大老爷的妻儿了,安设娘子和小娘子要紧。”
趁王叔不在,云英向韩氏道:“娘,我有话和你说。”
云英惊奇于韩氏的安静,点点头。
何如傅四老爷非要对峙,韩氏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肩舆。
傅四老爷生得人高马大,穿着面子,和傅老迈一丁点都不像,韩氏向来没和大富人家的老爷打过交道。
算起来,她们母女差未几大半年没吃上肉,韩氏曾笑言,群牧所的马都比她们吃得好。
韩氏生了会闷气,想想傅老迈已经死了,再多的肝火也烧不起来。她摸摸云英的脑袋,叹口气。
到了船埠,王叔领着韩氏和云英上船。
婆子惯会服侍人,只需看一眼,就晓得韩氏和云英的尺寸,一个筹办香汤,一个去筹办衣裳。衣裙现裁必定来不及,只能去估衣铺挑洁净的买几套,估衣铺的衣裳多数是富朱紫家嫌过期了不要的,新衣裳也有。
跑堂的看到傅四老爷穿戴打扮不普通,殷勤服侍,送来热水巾帕,奉侍傅四老爷梳洗。
这么大的动静,早轰动了饭庄掌柜,侍从机警,找掌柜要了间雅间,搀扶傅四老爷起来,请韩氏和云英去雅间说话。
婆子赶紧拦着,“娘子莫急,这时节太冷了,来年三月穿耳洞也不迟。”
傅四老爷抬眼看她,“这就是英姐?”他双眼通红,满脸哀思,“公然和大哥一个模型刻出来的。”
本来这就是那位以一人之力撑起全部傅家的傅四老爷。
傅四老爷垂泪道:“这有甚么可说的,大哥走了,我这做弟弟的只恨不能以身替之!这些年托赖族中人搀扶,家里好歹挣了些银两,日子颇过得去,必然好生奉侍嫂嫂。”他缓了口气,拉着云英的手细细打量,看她骨瘦如柴,鼻子发酸,眼泪哗哗往下淌,“不幸英姐小小年纪没了爹,大房媛姐有甚么,她也得有,月姐、桂姐都得靠后。”
王叔让韩氏和云英待在饭庄等他,他要去一趟埠头。埠头牙人包办本地水运雇船之事,他畴昔托过路的客商回黄州县报信。那边紧靠着船埠,人来人往,三教九流,甚么人都有,韩氏带着云英畴昔不便利。
入城以后,王叔径直找到一家卖南货的铺子前,公然寻到四老爷的熟人,找他借了些宝钞银两,先带韩氏和云英母女去饭庄饱餐一顿。
四老爷误信传言,觉得傅老迈死在外埠,费钞帮他娶了个老婆,娶的恰好是老太太娘家的侄女,那家日子过得贫苦,侄女情愿为傅老迈守寡,只要傅家帮着赡养她老娘和兄弟就成。
她想找傅四老爷问清楚,傅家到底筹办如那边理傅老迈“娶”了两个老婆的难堪状况?
傅四老爷抱着傅老迈穿过的旧衣裳大哭一场,嗓子都哭哑了。
韩氏却捂着肚子笑,感觉她板起脸说话的模样很好玩,“大丫,是不是没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