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落雪无声(2)[第2页/共3页]

时价战乱，变故连连，就连侍卫长也不若畴前那般有信心。印象中侍卫长很少像现在如许真情透露，胭脂心头一暖，道：“两个月后我就返来。”

她的房间实在算不得内室，墙壁上挂着各种百般的兵器，尤以一把三尺长剑最为夺目。目光触及古色古香的剑鞘，胭脂的心又痛起来，这剑是燕康命报酬她特地锻造，用了很多年，现在他在她的生命里只剩下这把剑。

修越仓猝将手背负在身后，粉饰着内心的慌乱，一脸歉然，暗自揣摩着那银羽箭……如何会……

当时他还只是个年青而浅显的雾烈兵士，漕州战乱方才结束，兵荒马乱，断壁残垣，烟雾四起，血流成河，全部疆场充满了尸身，有兵士的，也有布衣的。她当时还小，头发乱糟糟的，脸也花花的，坐在一堵被火烧得黑糊糊的院墙边，目光冷冷，既不哭也不笑，荏弱的身材边躺着两具笔挺的骇人尸身，一男一女，长相极其出众。也不晓得为甚么，他一见胭脂就感到很垂怜，便毫不踌躇地上前安抚她，亲身用木板车将她的父母运至郊野的小树林，正式地安葬，还用树干立了个简朴的墓碑。他将胭脂的娘亲搬放到墓坑里时，发明了这块极贵重的月光石，就取了下来，本来是想给她的，又怕她过分驰念父母，见了会悲伤，就一向替她保管着。现在，她已经长大，肩上担着寻觅烈皇的重担，可否顺利返来还是未知数，物归原主多少能让她有个念想。

“胭脂，这玉坠本来就属于你，拿去吧！”乐延努努嘴，极其慈爱隧道。

“听婢女说你三天未进食，我让人给你熬了参汤，趁热喝了吧，大夏季的，暖暖身子。”先前在议事厅，乐延瞧着她肥胖很多的脸庞时，心疼极了，想到她明早就出发，忍不住还是想来看看她，哪怕多看一眼也好呀！

待走回内室，关了门窗，点上桐油灯，她感觉一身高低和缓了一点儿，将手中裹着红绫的银羽箭往木桌上一放，就着修越送来的食品，随便吃下一些，脱下丧装喜服，敏捷换了身利落的精装，睁着眼倚靠在床头。明天一早，她就要踏上寻觅烈皇之路。

见他不罢休，胭脂全然当作是他一时情急才做出了如此不适合两边身份的行动，不天然地抽回击，道：“你……”

“侍卫长，你这是……”胭脂皱着眉头，弄不明白侍卫长究竟是何意，遂未伸手去接由金丝绳所系住的宝玉。

“驸马明天的话我就当何为么都没闻声，请你庇护好公主。”稍稍理了理乱腾腾的心境，胭脂正色道，朝着本身内室的方向甩头而去，仿佛想抛弃一身的烦恼。

‘叩叩……’有人在拍门。

“感谢侍卫长。”胭脂侧身让他进屋，礼节俱佳隧道。

“这是你娘亲的遗物，我带你回朝后就一向替你保管着，现在完璧归赵。”乐延解释着，挑着玉的手，朝她伸近了些。

“胭脂？”修越细语轻言，孔殷的脸得见惯于沉着的她可贵一见的惊状，渐渐和缓了下来。

搁食篮的时候，乐延瞥见桌上的银羽箭，惭愧之情浮于面上，好半晌才对她道：“这一走，不知何时再见。”

她游移的神采落入修越眼里，修越不觉心口一紧，和颜悦色隧道：“胭脂，我只是想奉告你，我一向站在你背后。就算你落空了全部天下，你另有我。”

伶仃前来看她已不是侍卫长的气势，何况他神采如此严厉？她想了想，还是问了话：“甚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