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身份[第1页/共3页]

说到“将来”二字，梅长苏胸口一闷，却又无言，勉强笑了笑，起家道：“我也该告别了。接下来的重担尽压于殿下一人之肩，实在辛苦你了。”

“是吗……”萧景琰又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久，这才绽出一丝浅笑来，“那我等你，等你养好了我们再比。”

“景琰，”梅长苏略略向老友靠近了一点，低声问道，“你没跟庭生说过他的出身吧？”

“皇室传承，核定血脉最是松散，”梅长苏腔调降落隧道，“出世时没有金匮玉碟，没有内廷司的赤印宝册，就没有皇家后辈的身份。虽说我们晓得庭生是祁王的遗腹子，但他毕竟生于幽掖庭，冒顶了别人之名，固然那是为了保命的无法之举，却也使他不成能再重归皇室了……”

“景琰，”梅长苏不由他分辩。当即截断了他，“于我而言，昭雪就是结局，我能看到这一天已经很满足了，可对你而言。湔雪旧案只是开端。你还要打扫积弊，强国保民，复兴大梁数十年来的颓势，还天下一个去伪存真、腐败开阔的朝局。为了达到这个目标，你需求一个完美的开端，亡者英魂在上，也但愿能看到你在天下民气中是一个有情有义、公允忘我的君主。象苏哲如许的人。毫不能成为你所看重的宠臣，这会让天下曲解新君仍然是爱好制衡权谋之人，违背你我的初志。更何况，我以苏哲之名，在都城行事已久，这两年来的次次风波，多多极少都跟我脱不了干系，再加上描述大改。身上无半点昔日之痕，单凭数人之证。就俄然说我是林殊，未免惊世骇俗，让人难以置信。想我赤焰七万兄弟，烈烈忠魂，盼的就是昭雪的这一天，若因为我一己之私，引得后代史笔如刀，把一桩清明净白的平冤之举，无端变成了惹人测度、真假难辩的秘辛，那我这十三年的辛苦，又所为何来？”

“说实话，我真的介怀。”梅长苏郁郁一笑，“不但我介怀，我还但愿你也介怀。不把天下人的评价放在心头的人，就不知自省和束缚为何物，这又如何做得了明君？再说，得不回林殊这个身份，一定就是委曲。我做梅长苏十几年，都风俗了。就让当年的林殊，永久保持他在大师影象中的模样，不也很好吗？”

“身材啊，”梅长苏笑着揉了揉脑门两边的太阳穴，“必定不能跟当年比了，没有劲力，技艺全废，如果现在再跟你脱手，可就只要被打的份儿了。”

“纪王更没说过……”梅长苏拧眉思忖，“但是我总感觉庭生他晓得……这世上有很多事，不晓得时很满足，可一旦晓得了，反而会添很多的邪念与烦恼。景琰，庭生的性子越沉寂，我越感觉担忧他，将来……你要多多花些精力重视他，让他安安稳稳度此平生，方不负祁王在天之灵……”

“……养不好了吗？”

梅长苏垂下双眸没有说话。

梅长苏见他信心实足，也觉欣喜，点头应了，走出正阁呼唤飞流。萧景琰本想送他到外殿落轿处，被一口回绝，也只好站在正阁的影壁外，目送他二人拜别。

“没有啊，孩子还小，受了那么多苦，我又不想让他去复仇，跟他说这个干甚么？”

“是，”梅长苏放下茶碗，神采稍转凝重，“我还想跟你筹议一下庭生的事。”

梅长苏的脸上暴露完美的浅笑，腔调轻松隧道：“我十三年来朝夕未歇，也确切感觉累了。你现在羽翼已丰，身边贤臣良佐充沛，治国无虞，就放我出去清闲清闲有何不成？过个三五年，我就会返来看你，你我的兄弟之情，朋友之谊，总不至于不见面就保持不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