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风雨[第1页/共4页]
她如许一说,吕元青心下稍定,再不敢多说甚么,跟着朱秀禾冒雨疾走。
吕元青手无寸铁,可他在军中浮沉多年,拳脚工夫放眼江湖也可称道,趁着朱秀禾正面缠斗,他聚力在手,一拳朝着青年初颅打去,倘若被这拳头击中,当场就要颅骨破裂、浆子迸裂!
此乃雁北关外四绝地。
仲春初九,落雨惊雷。
刚才比武,朱秀禾虎口尚麻,心知来人武功在本身之上,半分不敢骄易,沉声问道:“中间何人?小女子是……”
约莫一炷香后,岳如川公然看到火线两骑身影在雨幕中若隐若现,二话不说弯弓搭箭,他是军中神弓手,单臂能举百斤铁弓,两支羽箭离弦而出,那两人当即中箭堕马。
黑衣青年叹了口气,道:“你儿子固然死了,但你故乡另有妻女,总得……”
面前少女恰是那行商女儿,这一只商队常常在边城和呼伐草本来回,同边军算得上熟谙,不然也不会如此轻易到手,吕元青如何都想不到他们早已成了细作,连这看起来娇滴滴的女人也是杀人不眨眼,若非她拿出了本身儿子的亲笔血书,他是不管如何也不敢信赖的。
起家,手指搭上剑柄,寒芒寸现。
吕元青展开眼睛,愣愣看了他好一会儿,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带我人头归去吧,我活着无颜再见兄弟们。”
北上天女河,南下积冰道,东出鬼哭谷,西入断肠崖。
黑衣青年沉默了一会儿, 蹲下来与他对视,道:“你晓得他的死是罪有应得,只是你身为人父。”
朱秀禾听他将本身的身份来源娓娓道来,心下惶恐,面上却绽放笑靥,她捋了捋湿漉漉的额发,暴露姣好容颜,柔声道:“承蒙厚爱,小女子不堪幸运,只是……”
那一盏飘灯恍若鬼火,跟第二道人影齐齐飞来,火光映得那人面孔青白狰狞,胸前血污半身,骇得朱秀禾神采大变,抬腿踢开吕元青,同时折身一扭避过这具尸身,刀锋反手回旋,将将挡住刺向背心的一剑,劲力微吐,她脚下光滑一丈,这才回身看向来人。
黑衣青年定定地凝睇他,道:“好。”
“我笑你们费这么大劲,成果就为了一张假图。”黑衣青年将图纸抖了抖,“看来是我多事了,能做雁北关主帅的人绝非识人不清的蠢物,倘若你真把这图献上去,了局怕是要比本日惨上百倍。”
吕元青断臂处疼得钻心,本来说不出话来,闻声朱秀禾提到本身的儿子,脸上闪现出惊骇慌乱的神情,忍痛辩白道:“不,我没有……当时环境告急,我只大略看了一眼,不晓得这图是假的!”
这一剑猝不及防,直到断臂落地,吕元青才后知后觉地看向本身右边,见得断口血流如注,连退了好几步,几乎栽下铁索桥。
朱秀禾浑身一颤,她不能转动,只能用目光杀向吕元青,森然道:“你是诈降?好,好得很,你就下鬼域去见你儿子吧!”
与此同时,黑衣青年的身材弯如月轮,他一脚踢开了朱秀禾的手,双手撑地后翻,又站得笔挺如松。
天女河道域极广,这一带恰好是中上游,现在春雨时节,泉源冰川化冻,流水湍急如洪,裹挟碎冰雪块的河水历经数道山势急转,行到此处成了个深涧,滚滚白浪化为巨斧,把整座大山劈成两半,河宽十八丈,仅一条铁索桥横贯东西,来往车马宁肯绕道五十里,也不敢走这险途。
设防图干系严峻,万不成落入外人之手,主帅大为大怒,勒令岳如川率人追杀,决不成让他们逃出大靖国土。
“啊啊啊——”
“没了。”
“你是叛将,她是特工,自当送回雁北关,由军中惩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