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密林[第2页/共5页]
傅渊渟暮年固然繁华风景过,这些年也过量了苦日子,他珍惜地把半只橘子吃了,唏嘘道:“如果北地的百姓们也能种出如此柑桔就好了。”
严荃笑过以后,转头看了杜鹃一眼,道:“傅宗主孤身来此,是要救这贼婆娘?”
“非也,非也。”傅渊渟又掸了掸衣角,点头轻笑,“只是傅或人江湖打杀,从不喜带个累坠拖后腿罢了。”
严荃走近,与傅渊渟四目相对,道:“阁主有令,如果傅宗主能说出剩下的九宫余孽姓甚名谁身在何方,承诺归顺听雨阁,不但此次能放过你,还能撤消通缉令,帮你夺回过往统统。”
正阳当空之际,男人剥下了最后一块橘子皮,将整颗果肉一分为二,一半填进本身嘴里,一半往火线的树林小径扔了出去,
杜三娘趴在他背上,左手过肩搭在心口,右手横揽胸膛,一条腿如毒蛇般缠住他腰腹,胸背紧贴到密切无间,仿佛一对缠绵悱恻的恋人。
但是这四把刀合在一起,也快不过傅渊渟的两只手!
堂堂四天王之一亲身来给他这万人唾骂的钦犯做说客,委实是天大的诚意了。
傅渊渟闻弦歌而知雅意,道:“我就是违背了皇天后土的那株枳。”
树上树下各有两人严阵以待,手持长刀抵在绳索中间,一旦情势不好就会抽刀斩下,保准让杜三娘血溅当场。
男人向他抱拳行了一礼:“鄙人鄙人,听雨阁惊风楼主严荃。”
孰料杜三娘不进反退,刀锋顺势下滑,身躯如燕飞落,险险避开傅渊渟回身一脚,同时反手在发间一拢,抓出几根细如牛毛的钢丝,弹指射向傅渊渟。
杜三娘口中衔着刀,天然不成能答复他,倒是严荃答道:“不错,当初掷金楼本已向听雨阁投诚,却被白梨那贼婆娘搏斗殆尽,叫我们白白折损一大助力,幸亏杜鹃一人能抵百十杀手,这些年来可帮我们措置了很多硬骨头。”
傅渊渟实在是好记性,可他若真想归降,就决不会提起这个名字。
玄蛇出水,就是毒龙噬人!
“若我仍分歧意呢?”哪怕关键尽在敌手,傅渊渟也有害怕,他目光环过四周,终究落在近在天涯的杜三娘脸上,“就凭这几小我,你能奈我何?”
双手指间各一枚三角针,口中一片薄如蝉翼的刀,绣鞋后跟迸出锋利寒芒,傅渊渟的喉、心、肺、腰都在她刀锋所指之处,别说是切骨入肉,哪怕划破一点血皮,都无异于被致命毒蛇咬一口。
严松岳是惊风楼的前任楼主,也是听雨阁的元老之一,十二年前受命缉捕傅渊渟,却被一掌击碎天灵,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中间所言有理,只可惜错了一句……”傅渊渟轻掸布衣,神采怅惘,“我已不是甚么宗主了。”
严荃终究抚掌大笑,笑声将枝头枯叶都震落了些许。
半颗橘子轻得过分,这一下少说飞出七丈远,被一只手接在掌心时还饱满无缺,点滴汁水都没破出。
铁莲子,波折网,夺命刀,三者皆狠,三者皆快,却无一能快过那条长鞭!
“补天宗虽是江湖黑道魁首,到底还是一汪深潭,以傅宗主之才长留此中如同龙困浅滩,不如更上一层楼。”男人笑道,“只要傅宗主转意转意,我主愿搀扶您东山复兴,届时补天宗或武林盟都不过是您囊中之物罢了。”
傅渊渟仍标立在原地,四名杀手将他合围起来,他却寸步不移。
杜三娘眸光一厉,两具尸身尚未落地,她掌中两枚毒针破空射出,饶是傅渊渟听声辩位也只来得及避过一枚,同时右手回转,在千钧一发之际将最后一枚毒针夹在指缝间。如此一来,他的身形在半空有了顷刻迟滞,杜三娘已将口中刀刃捉在手中,脚下一蹬,眨眼间欺近傅渊渟身边,并指拈刀直取腋下佛门,刀尖已刺破衣袍,傅渊渟的掌才出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