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绛城[第3页/共5页]
独一能证明他还是个活人的处所,只要眼里鲜红的血丝。
白衣人见着她,惜字如金:“何事?”
薛泓碧问了一个很实际的题目:“那你现在另有钱吗?”
“我的结拜兄弟。”
“没毒。”傅渊渟喝下最后一口酒,气定神闲,“下毒也要看是对于谁,她不敢的。”
蕴州府城外隔河有座小山,状似葫芦,故名葫芦山,顶上另有座小道观,早些年间香火鼎盛,厥后逐步冷僻,羽士也只剩下大猫小猫两三只。
如此变态的气候,别说荒村野镇,就连常日里人声鼎沸的绛城都变得冷冷僻清,日头刚西落,商贩走狗便麻溜清算了货摊各自回家猫冬,到了戌时三刻,街上除了无家可归的乞儿,几近再无人迹。
有些书越看越了然,有些人倒是越靠近越觉胡涂。
那是一块很陈腐的木牌,不知在这里遭了多少年日晒雨淋,红布都烂得只剩丝缕,仿佛随时能够断裂开来,幸而木牌上的字并非笔墨誊写,而是一笔一划地刻成的。
穆清踌躇了半晌:“还带一个少年,约莫十三四岁,已经拜魔头为寄父。”
火线山路转角处蓦地冲出一匹枣红马,眼看就要相撞,顿时两人同时勒缰收势,如箭普通擦肩而过,然后转头望去,四目相对,才看清枣红顿时坐着的原是一名少女,白毛滚边的红缎面披风在长夜里明艳如花,看着不过豆蔻韶华,却已明眸皓齿,出落得如花似玉。
“魔头护得紧,未能打仗探明,观其脚步呼吸,就算会武也不过三脚猫工夫。”穆清谨慎翼翼地觑着他的神采,“传闻那是九宫余孽,并非无辜冲弱,方盟主已经决定秉公措置。”
是以,没有人重视到这俩人不但没被赶走,还由仓促赶来的老鸨亲身带路,绕过正门从侧面上了二楼。
绛城素有“三分斑斓”的隽誉,本来指的是此地盛产锦缎刺绣,厥后因着皇室鼓起奢糜之风,各大州城上行下效,原以斑斓闻名天下的绛城也不能免俗,在钟楚河沿岸建立起大大小小的红楼绿阁,间有画舫楼船百十数,所谓“三分斑斓”也被功德者戏称为“十丈软红”。
傅渊渟道:“我让他帮手收妙手札,如有朝一日你重回此地,记得把它转交给你。”
直到三日前,傅渊渟带他来到了蕴州。
“有些话还不到说的时候。”
哪怕是为了当铺伴计的身家性命,薛泓碧也不会把这要命的东西拿去典当,他猜疑地把牌子收起来,踌躇了半晌,终是把话问出口:“你当本信赖她不会出售……”
薛泓碧一愣,皱眉道:“我就跟在你身边,有甚么话不能直说?”
白衣人点头,他不再看穆清,纵马朝着绛城方向赶去。
南人自古爱好风骚歌舞,三十多年前飞仙楼甫一建立,便有身着红纱的头牌娘子反弹琵琶跳了一曲鼓上舞,其人艳若桃李,舞姿仿佛飞天,艳惊四座,一曲成名。
但是,飞仙楼之以是艳压群芳,最仰仗的还是这楼里真有飞仙。
可惜她不敢再问。
他们这一走,就走了一天一夜,终究到了绛城,赶在守城官兵下闩进步了城。
浓娘谨慎翼翼地觑着薛泓碧眉眼,实在看不出端倪来,忐忑地问道:“这位是……”
此言一出,薛泓碧心脏猛跳,他终究认识到傅渊渟为何执意来此,这飞仙楼底子就是补天宗设在绛城的分舵,老鸨八成还是他之前的死忠!
“部属这就叫人送饮食热水来,您还需求甚么固然叮咛。”
傅渊渟如是说道,倒酒的婢女浑身一颤,把酒倒在了桌子上,赶紧跪地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