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斗篷失窃[第2页/共2页]
万花楼的房间遵循女人的品级分派,凤雏住的二楼套间配房乃是最好的地点。
金不换瞧冬梅还是不放手,掐腰怒喝:“就你事多!不晓得老娘明天一夜没睡吗?老娘看你是有劲没出使是吧!明天统统的衣服都归你洗!”
自那后,经常有人笑她,连个清倌都不如。
冬梅向来嘴不饶人,在万花楼没甚么分缘,采雪提大调子问道:“春花去那里了?”
冬梅先声夺人,大声喊道:“这小浪蹄子把她主子的衣服丢了,倒混赖起人来了!”
说罢,便用力摔上房门,只留采雪一人站在门外。
采雪有些悔怨,她原只想杀杀冬梅的锐气,一时口快,若真是翻找,冬梅定然会大闹。
“就一条大氅罢了,实在不值得嬷嬷动这么大的气。小耗子,刚才我让李婶给嬷嬷炖了一碗冰糖莲子羹,最是清心败火,这会子应当好了,从速端来给嬷嬷用吧。嬷嬷,您这两日太辛苦了,戋戋小事,不值得活力。更何况那件大氅并没有丢,我搁碧纱橱里了,采雪没看到罢了。”
她越想越活力,箱子内里统统衣物皆抛在地上,床上的被褥亦随脚乱踏。
这件大氅令无数人羡煞,那年的花魁大赛上,凤雏身披羽纱大氅,站在高楼上,如同傲然矗立的鸾凤,全部秦淮河为之失容。
“嬷嬷,动这么大气做甚么?”凤雏身着玉色刍纱百折裙,徐行从梯板上走下,裙角窸窣,漾起一片玉色,在红色的梯板上如同一片温软的玉,似她的笑,温软却刚毅。
“哼,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金不换冷哼一声,接过糖水,饮了一口,“也不想想为甚么。留着脸面给你,别不要脸。”
这件白羽纱大氅是凤雏的敬爱之物,选白鸟的羽毛纺成线,鱼油染就,金线织成,轻软和缓,非常金贵可贵。
她倒不怕冬梅大闹,只怕到时候,凤雏饶不了她。
采雪忿然回身,对小耗子道:“凤雏姐姐的大氅不见了,有些人爪子一贯不洁净,你给我细心找找。”
采雪一贯最忌讳别人说她是凤雏丫环,她原就痛恨上天不公,让她流落风尘,自小便被卖到万花楼,给凤雏做丫环。
她甚是愤怒,她在万花楼里这么些年,饱受恶气,吃穿用度皆是劣等。
而采雪也诬指她偷凤雏的衣裳。
她拣了几件后,想起昨夜白羽纱大氅在春花那,便去找春花。
“我哪晓得她去那里了?”冬梅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拢了拢狼藉的头发,“你又没给钱让我看着她。”
采雪敲了半晌门,也不见春花来开门。倒是隔壁的冬梅忿忿地翻开门,瞧见是采雪,便抱胸靠在门上,嘲笑道:“哟,这不是采雪女人么?到我们这肮脏处所,不怕脏了你的脚?”
她气急,一脚踹在冬梅的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