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林磐再访[第1页/共2页]

林磐看了一眼中间小桌上放的针线簸箩，笑道：“凤雏和我说，你变成了绣娘，我还不信。”

春花不觉将手里那方即将绣完的帕子握紧手心，恐怕被他瞧出了端倪。

春花默不出声地持续绣那方帕子，她绣了一朵莲花，清净洁白。

林磐毫不游移地点头，凤雏暴露一抹奇特的神采，道：“我陪你去瞧瞧她。”言罢就领着林磐往偏院走去。

林磐接过茶盏没有喝，只放到桌子上，只留意察看凤雏一举一动。

站在他们面前，无端矮了几分。

衙门里的衙役仵作都赶到了这里，领头的恰是林磐。

林磐道：“莫不是前次女人返来被嬷嬷打的伤？”

春花指尖微微一颤，刺破了手指，她低头含动手指道：“还是凤雏姐姐亲身绣吧。”

凤雏看林磐的神采，晓得是为金不换而来，抿了抿耳畔的青丝接着道：“我是嬷嬷一手带大的，刚才那些旧物都是当年嬷嬷给我买的。她不在了，想起我们昔日的情分，总归是难过的。”

凌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裂缝落在她的脸上，像开错季的一束花，洁净而温馨。

春花的手停了，他的话扎得她心脏骤停，她张了张口想说些甚么，却又不知说甚么。

万花楼乱作一团，金不换的尸身被抬到万花楼，干瘪的身子里灌满了水，眼睛直直瞪着，脸上极度扭曲，像咒怨一样。

林磐看她脸上不经意间透暴露的懊悔之情，仿佛对私奔一事倍感热诚。

“不必了，我本身去。”林磐叮咛仵作验伤，又将女人们分作几组，叮咛衙役们别离扣问，本身去了凤雏房间。

她将几件东西细心包好，放在木匣子里，又放进樟木箱里。

结局：一

春花一抬眼瞥见了林磐和凤雏相携而来，林磐一身官服，凤雏穿戴银红色熟罗裙子，梳着百合髻，簪银簪，插玳瑁银梳，站在他身边。

凤雏笑道：“前次那方帕子还未绣完，不若请春花先绣了。”

清冷的晨风掠过她柔嫩的发梢，本来的短发已经长长了，没有那么丢脸了，千言万语在心中回旋，最后只要一句：“如果公子不嫌弃，我送公子一方绣帕。”

林磐微微一笑，点头道：“也好。”

没有人留意到河边沉闷的响声，金不换最后一眼看着这个纸醉金迷的天下，来不及呼喊，就已沉入水底。

女人们吓得粉面失容，挤在一起不敢看她。

凤雏有些慌乱，伸手清算桌上的东西，林磐见她双目微红，眼角似有些泪痕，便问道：“女人在记念谁？”

凤雏道：“针线确切不是我的好处，不及春花。如果公子不嫌弃，我这里有个亲手做的荷包送你。”她取出了一只鸾凤合鸣云锦荷包笑吟吟递给林磐。

这抹不快不知因何而起，只感觉内心像添了个秤砣，坠得难受。

林磐望着她缓慢的起针落线，仿佛对周遭的统统都不在乎，内心生出一抹不快之意。

院子里干清干净，一点也不像个烧毁的院落，地上的落叶扫作一堆，春花仍然如昔日普通在树下刺绣。

金不换死了。

林磐望了望挤在一团的众位女人，问小耗子：“凤雏和春花呢？”

凤雏挤出一抹笑意，对林磐道：“我倒忘了，公子是名捕。不过是些旧物罢了，待我清算一下就为公子斟茶赔罪。”

林磐不答话，凤雏嘲笑道，“青楼内里吵架原就是家常便饭，哪有烟花女子没挨过打？要都为此记恨嬷嬷，只怕嬷嬷死几百回都不敷。何况那次是我志愿返来的，她会打我，也是我早知的。我只当那顿打杀，将畴昔的我杀死罢了。”

一对璧人。

那天夜里，玉轮又亮又圆，照得秦淮河上银光粼粼，一片银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