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旧恨新仇[第1页/共2页]
凤雏推琴道,“那边的曲声热烈,人数又多,单凭我一张琴,到底压不住。”
董老爷被这叫声惊得满身一激,竟然瘫软在地,昏死畴昔。
凤歌艳若桃李的面孔上闪现一抹诡异的笑容,用褴褛的嗓音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话来:“她—是—逃—妾。”说罢,便如艳鬼般飘出。
如天国受刑的恶鬼惨痛的叫声,吓得人五脏六腑俱都分裂。
淡蓝的烟雾里,陈凤歌瞧见了她的眼神,那眼神和当年她躺在地上时瞧她的眼神一样,如沉水深冰,砭骨深寒。
她重拾旧装,粉墨退场,落空了歌喉,她仍然是天香楼不成或缺的那抹浓香。
嬷嬷被这奇特的叫声引了过来,见此景象大吃一惊,忙瞧那董老爷,所幸另有气味,忙令人抬出去。
凤歌定定望着那位曾经将本身当用心尖的男人,阿谁曾在她耳畔呢喃发誓要为她死的男人,拥着她最讨厌的女人,这个害她如此不幸的女人。
天香楼后院,花团锦簇,浓香扑鼻。
她听凤雏荐她,只低头道:“但听嬷嬷叮咛。”
寄奴善解人意,对她千依百顺,这些年倒也挣了很多银子。
更何况,她对选花魁之事原就不上心。
她要拿返来属于她的统统,不,更加赔偿,她的痛苦应当有所赔偿。
金不换着恼道,“客岁请了赵大娘教你们这些木头胚子学琴曲歌舞,银子花了很多,一个得力的也没有!这下倒让陈凤歌占了上风。”
董老爷并不罢休,嘴里还是骂声不断,脚下毫不松劲,厚重的皮靴踢在她的身上,寄奴吃痛,一声不吭,蜷着身材,只任由他踢打,有力逃脱。
十二年后,陈凤歌已执掌天香楼两年,她过得极其顺心,直到街那头呈现了万花楼。
寄奴忍着疼,跪在地上三叩首,“多谢嬷嬷这些年照顾。”说罢,拿着银子自西而去。
不歌不舞,以色示人,她的眉眼勾住了董老爷,她领着董老爷一步步走到天香楼的后院,走到寄奴地点小榭。
寄奴原是董老爷的侍妾,董家大夫人是个极短长的角色,大要上对她甚好,公开里却设想将她和家奴关在一起。
这幅香艳的场景落进跟着凤歌出去的董老爷眼里。
待她重见天日之时,蓬头垢面,瘦骨嶙峋,抬眼却瞥见寄奴依偎在她昔日的恩客高公子怀中,见她走到跟前,忙护住寄奴,对她掩鼻哧之,“那里来的乞丐婆?快走,快走!”
正说着话,门被踢开,董老爷气得脸皮紫涨,拿起鞭子埋头抽下,口里骂道:“贱人!我先前还不信,现在亲耳听你提及,看我不打死你!”
金寄奴亦瞧见了她,收了骂声,缓缓坐在太师椅上,点起烟杆。
凤雏见一旁的采雪傲视生辉,倒有些雀跃之意,便对金不换道:“也不尽然,采雪的舞跳得倒是不错,倒不如借这乐声跳一支舞,只当她们是吹奏便罢了。”
陈凤歌亲身赶到万花楼去瞧谁在这里拆台,未到门口,便瞥见朱楼粉墙外,金寄奴身着鸦青通袖袄儿,豆绿缎裙,貂鼠皮袄,站在门口怒斥女人,架式实足,和当年阿谁温言软语金不换已判若二人。
金不换细细打量采雪,这个小丫头现在长得更加斑斓了,已和当年来时大不不异,但从未让她出过场,明天极其首要,只怕她担负不起,但眼下无人可用,只得罢休一搏,便对她道:“采雪,你去尝尝,如果跳得好,自有打赏。”
她在路边收了将近病死的寄奴,觉得她只是某个穷家小户抛弃的女儿。
天气渐暗,天涯瑰丽的云彩被突如其来的乌云遮住,模糊泛出白光。
嬷嬷心头一炸,逃妾!她万没有想到寄奴竟然是逃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