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春花理妆[第1页/共2页]
满桌的客人瞧着春花,低头敛目,如株玉柳。
金不换内心计算,夏月脾气难以捉摸,现在来了,好生的说话,自是功德,如果发脾气,这今后鼓吹出去,她休想再接客赢利了。
春花沉默无言,任金不换拉到配房里,“各位公子,瞧瞧我们这女人斑斓不斑斓?”
刘恪理目光扫过春花,玩味笑道,“只怕玉暖阁、含香楼不干呢。”
“嬷嬷,你家凤雏女人和夏月女人都是花榜榜上驰名之人,莫非还想再加一个?”被唤作刘公子的,名叫刘恪理,年约三十,
夏月坐在俞景鸿的身边,歪着头盯着他,似要将他看破。她不懂这个男人,从未。她只晓得他老是不应时宜——
坐在一旁的人笑道,“还不从速坐到公子怀里去,刘公子向来不喝冷酒,用你的身子把酒暖暖罢。”
“倒不是老身不肯,只是明天夜里那客人脱手豪阔,还要留待几日。”金不换赔笑道。
便都笑道:“嬷嬷,想不到你还藏着这么个斑斓的美人,昨夜里也不拉出来让我们开开眼。嬷嬷,你还藏了多少美人,不让我们看,是怕我们都付不起钱吗?”
金不换连声喝骂春花,又忙向刘恪理赔笑。春花面色煞白,手上的伤口被迸裂,湮湿衣裳,她抖抖索索捡起酒杯,嗫嚅道:“刘公子……”
金不换忙推春花畴昔,“来,给刘公子满上。陪刘公子饮个双。”春花依言将酒满上,递到刘恪理唇边轻声道:“奴家陪公子喝酒。”。
她放下酒杯,屈身见礼,一抹鲜血自唇角滑落。
春花将杯中血酒一饮而尽,对刘恪理道:“奴家扫公子兴了,向公子赔罪。”
刘恪理兴趣大增,叫住她,“你是叫春花?”
刘恪理不接杯,只拿眼瞧她,目光钉子般锋利,钉得她无处可躲,浑身不安闲。
春花迷惑点头,刘恪理皱眉道,“固然人很木讷,又带着伤,但此情此景却别有他情。正所谓,‘歌舞留春春似海,美人色彩正如花’。春花这名字甚好,春花光辉,占尽好风景。嬷嬷,你可得珍惜人才,花榜上你家独占三人,也是这秦淮风月的嘉话。”
春花非常诧异,不及多想只忙拜谢刘恪理。
刘恪理摇脱手中的扇子,缓声问道,“凤雏没空,那夏月呢?难不成也被人请去了?”
血顺着胳膊流出来,一滴滴落在绿色衣裙上,格外刺目。刘恪理见酒杯染血,目前一呆,“你这是何意?”
李守银来了,热浪滚滚,他戴着柳条编的帽子,嬉皮笑容走到夏月面前,“明天夜里,我喝多了,女人莫见怪。”
未想力道过大,却将春花的伤口触到,春花吃痛手软,酒杯回声滚落,洒了刘恪理一身的酒。
刘恪理勃然大怒,将她从怀顶用力推出,“嬷嬷!我看她还是到后院去烧炉灶更合适!”
刘恪理用扇子挡住了春花,对金不换道:“罢了,我可没衣服换。再说,你不心疼,我倒心疼,这受伤的肌肤如何插手花魁大赛?”
夏月身着银红软纱薄裙,挽着袖子正在煮酸梅酒,汗水顺着脸颊滑落胸口,不破不裂,圆润如珠。李守银瞧着她胸口乌黑的一片,吞了口涎液,用力吸了口气:“真香啊——”
“刘公子,您这话说的,您看春花不也是在这里吗?您刚才还奖饰她来着。”金不换忙给刘恪理斟酒,对春花道:“你这妮子,如何还未几陪公子喝两杯?”
她冷静起家,策画着彻夜又躲不过一顿打,不期然碰落头上的珍珠簪,满头黑发垂落,黑缎子般裹着她娇小的身躯,嘴角血丝尤未尽,面色生冷,与常日和婉之色大相径庭,平生出几分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