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屈膝为奴（三）[第4页/共5页]

顺着她扑上前，赛罕回身，一手卡住，“待着！再敢上前一步，我撕碎他。”

“哎！！”

小东西也不知听懂没，总之是小眼睛睁着，不但不肯睡，小眉毛一蹙一蹙，好似又要哭。

“女人，”阿木尔立即打断，“奴下不知女人是何人，只现在落在将军帐下就是将军的人。若当真不是，这探马营中便公然容不得！”

“哇……哇……”

赛罕干脆蹲下身，就着外帐一点烛光，瞅着那小东西。现在两只小眼睛紧闭，小脸嚎得变了型，奇丑非常。促狭着伸手捏了那小鼻子，竟然还能一口气不歇，照哭不误！赛罕真是没了体例，来硬的不可，可这软的又该从何动手呢？盯着看了一会儿，这包裹得这么厚，没准儿是热的？尝尝吧。方才解开那小被子，四只小蹄儿立即扑腾着蹬了出来，一股浓浓湿濡的味道劈面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一声乍喝，比小景同的哭声不知隆隆了多少倍。雅予强挣着坐起来，恰是一阵冷风吹过，狠狠打了一寒噤。雪地乌黑趁得那人高大如魔，可骇是怕，他毕竟也是小我，这般屈辱又如何忍得？？

赛罕伸手一把将地上的人拖了起来，大手卡着腰一提，双脚立即离地。甩上肩头，回身就往外走。

蹲下身，在那地铺上翻了翻找到一个包裹，翻开，几件小袄小裤，另有几块扯得横七竖八不匀的布子，这该就是尿布了。

屏了气，拖拖拽拽扯了那湿尿布出来，正筹办拿干的换，赛罕屏着鼻腔里的味道又有些踌躇，就这么着么？是不是还得擦擦，要不这小丑东西岂不太脏了？

“走就走！”现在雅予那里还顾得上讲究甚么“幽闲贞静，行己有耻”，甚么“不道恶语，不犬于人”！手用力拍在冰冷的雪地上，恨声道，“你个混账东西！无耻胡贼！竖子小儿！！”

这一呵不当紧，方才略缓了些的哭声又尖了起来，小眼不睁，眼泪尽管哗哗地流。

“小王八犊子！”

走出几步，再转头，见那女子立在帐帘外，纤瘦的身子雪地中甚是薄弱。阿木尔不觉悄悄叹了口气，实在，白日她说要留下那娃娃，他就晓得夜里得出事。现在便是心生怜悯，也不敢给她领到和缓的处所，甚而不敢私行给她加件衣裳。这前前后后仆人并未多言一句对她的安设，单是阿木尔本身揣摩也还是吃不准，此时只能看她本身的造化吧。仆人彻夜想起她来，她活；想不起来，定是要冻死了……

“呵！跟本将军逗闷子啊？”

北风卷了雪粒，一梭一梭抽打在身上。没有了靴子，浑身统统的精力都仿佛聚在这只赤脚上，浸了雪，袜子早已经冻成冰坨。雅予坐下身，把那一只靴子脱下来，哆颤抖嗦两只脚伸在靴桶里，用那大袍子包了，抱着。

雅予气得发烫的脑筋感觉真是好笑，“哪个是奴婢？！我是……”

见那边里外外都已经湿透，小人儿裸着，金饰毛绒，小猴子普通。赛罕内心一阵膈应，腾地站起家，回身就往走，得从速喊人来！可刚走了两步就顿在本地，混账！刚才脑筋一时热竟把她给扔了出去，此时抵挡不了再出去喊人岂不窝囊？再转头看看，一咬牙，又折返返来。当年小妹是娃娃的时候，赛罕也见过额吉清算她，这回就依葫芦画瓢吧！

阿木尔略陪在身边站了一会儿，风卷了雪吹过来，除却帐里另有些声响，外头又是一片沉寂。幸亏虎帐远，保卫汗帐皆是亲信之人，这一番喧华算是了了。阿木尔的心却还是悬着，那娃娃还在帐中，不知何时又会惹怒仆人，可思前想后，阿木尔仍然不敢久留，悄声退往听差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