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屈膝为奴（二）[第4页/共4页]

“将军，到时候，到时候我把你的坟拢在我帐子里，外头我们种格桑花，圈狼崽子！”

“诺海儿，这娃娃是哪儿来的？”

赛罕一挑眉，脸上的笑更融，大手握着小脖颈用力捏了捏。

“夜里敢嚎一声……”

“你可受伤了？”

赛罕一时髦起，传令下去将锅灶抬在一处造饭，营地里一改昔日的沉寂，灯火透明，弟兄们欢声笑语、同吃同饮。待到纵情，已是夜深之时。兵士们各自回营帐，赛罕又巡了一遍岗哨这才往汗帐去。

赛罕抬起大手恰是要揉搓那小脑袋，略一顿，圈起两指结健结实一弹，正中眉心。

远远瞥见自家主子，阿木尔迎了上来。赛罕略一低头，听他胪陈复差。阿木尔心细如尘，那女子一举一动一蹙眉都绘描清楚，别扭心机仿佛都端端摊开了给人看。赛罕边听边悄悄点头，心道这收场锣敲得好，不这么折腾她，她迟早得露馅。人道惰，俄然从低处往高处走，轻易架子拔得虚闪了腰；俄然从高处往低处去，更轻易一不把稳就硬碰硬摔死。那点面子必然得给她撕洁净，不然她的命他保不住……

冰雪上跑马、骑射，兵士们在自家主帅亲身带领下士气大涨，一时的校场都成了疆场，斗志昂扬，杀声震天，只当是千军万马夺城而来。

盯着这张小脸，赛罕仔细心细地看，两道浓眉不觉渐渐相蹙，忽想起智囊木仁的一句话：“水灵得刺眼”，当日不在乎，现在想来公然是费事！都怪本身想当然，这换汤换不了药，穿戴打扮已然是不能再粗糙，可这细皮嫩肉哪有半点草原上经风历雪的陈迹？现在行营在外还好说，兵士们可贵靠近帅帐，这如果搬师回营，谁见了都得问，这可如何是好？

诺海儿闻言，眨巴眨巴小眼睛，“毛伊罕？？”

“……嗯。”诺海儿木木地应着，手指不由自主地一下一下抠着本身。向来就没有担忧过那些人能跑得了，死畴昔那一刻最怕就是活着见到这一出，将军……将军再不待见她了……

一转过屏风就看到那高大的身影站在她的铺盖前，雅予心一颤抖从速上前。被褥铺在他榻边脚下不是错，错在仆人未返来就先行事，更错在那褥子上暖和缓和包裹了一个小娃娃。

挑起帐帘，帐内安温馨静，看病榻上那小人儿四蹄并拢动也不动，赛罕嘴角微微一翘。冒充轻手重脚走畴昔，公然，那张小脸绷得紧紧的，嘴边、颈口上的血迹已被擦洗洁净，只是也不知是谁清算的，只将血染之处擦了旁处也不管，弄得一张小脸儿一处白一处花，脏得风趣。现在两眼闭得严严实实，因着过分用力，小睫毛抑不住地乱颤。

小脸一冷，手指立即僵住不动，沾着泪的小黑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赛罕……

“毛伊罕。”

悄悄捏起她的下巴，粉唇颤，小腮冰冷，赛罕低头，近近地，与那雪凉薄薄一层纸的间隔，语声哑哑地压在喉中，“夜里敢嚎一声，我捏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