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屈膝为奴（二）[第2页/共4页]

“仆人，但是那里不当？”见他好一会儿不开口，雅予有些迷惑儿。

“悄声！”

那人大步往内帐去，雅予大赦普通松了口气，这也不知又是何怪癖，这半天看得她脸孔僵、脚脖子都踮酸了。内心嘀咕也不敢多担搁，快快地熄了外帐火烛，只在案旁留了一盏夜灯，这便也跟了出来。

一眨不眨看着赛罕，小脑袋里的弦直，来来去去，不断地替代着曾经的影象，把将军的话一点点一点点地吸出来，嚼碎了……

尽管这边胡猜，无妨那边赛罕已经解下衣袍，一抬手直冲冲扔了过来。面前立即一黑，一股男人的味道劈脸盖脸把她蒙了个严实。衣袍好大，力道也好大，险是没撞个趔趄。

至此，重新到脚再无半点汉人的影子，这行头真真是装出了一个草原小奴，一个随身奉养、名姓皆无的小奴。只是赛罕如何看都还是感觉那里不对，不知是那腰带扎得合适还是这布袍子公然剪裁出奇，裹得那身型娇小曼曼、不敷盈盈一握，好似本来这汗帐里一柄从中本来的小银烛，那般详确阿娜。

悄悄一声，恭敬顺服。低头看，她双膝跪地，身子踏结结实地俯叠下来，双手平坦，额头点地。这姿势虔诚到无可抉剔，让赛罕不觉有点惊奇，这可不易，中原的仆女也不会等闲下跪，福身礼，点到为止，这一跪是当真还是虚奉？

杂草的枕头扎，面朝下紧紧贴着小鼻子都摁扁了，诺海儿奋力挣扎，“谁是女娃？？我才不是！我是将军的崽子，哪个要得起我？！残了他们也要不起！”

赛罕猛一用力将人拖了起来，再一反手端端扣翻畴昔，不待她起家挣，大手一拍将小脑袋摁在枕头上，“剁手挑筋？一个女娃，我得搭多少嫁奁？？”

原当小东西马上要叫着跳起来，谁知小脸狠狠一皱就再不动，收留不住的是那眼角，竟是细细地流出了甚么。赛罕惊奇，“哟，狼崽子哭了？”

“那娃娃就是毛伊罕，你，可记着了？”

话音未落，诺海儿腾地坐了起来，一屈膝拔出靴刀，技艺快，脱动如俄然从暗中扑出的小兽！面前寒光一晃，赛罕抬手一把攥住。发了狠的小力量蛮得惊人，细瘦的腕子在大手中乱闯像被套了笼头的小野马，赛罕大声喝道，“惯成了你了！”

她被看得不知以是，眨了眨眼睛，那绒绒的睫毛一扇，好似轻柔柔的小风来，赛罕的心莫名就颤了一下，不可，这对儿眼睛说甚么也得留着。再往下，鼻子？不好，到时候话都说不清，每日听着多难受。嘴巴？现在她踮着脚尖、仰着脸，那烛光从侧旁漫过来，小小的樱桃映得嘟嘟粉嫩，赛罕不觉悄悄吸了口气，儿时那点影象好轻易现了型，不待尝尝就没了，岂不成惜？

赛罕抬起大手恰是要揉搓那小脑袋，略一顿，圈起两指结健结实一弹，正中眉心。

大伤元气，哭也没劲，诺海儿不一会儿就没了声儿，又蒙了一会儿头，这才渐渐放动手臂，“将军……”

“反正……反正我不走！”

诺海儿疼得龇牙咧嘴，还是一声不吭，挂着鼻涕眼泪心虚地看着赛罕。将军交给的事办砸了，谨慎眼儿里已经不晓得今后的日子该如何过……

不知怎的，此时面前这小景儿越看越像，不由就想起那嚼碎在口中、沁入心肺的利落……

“如何逃的？”

不问还好，一问那泪变成了声儿，又不敢放开，小身子抽抽哒哒起伏，不待赛罕再开口，干脆抬起蒙了双臂呜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