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第2页/共8页]
“皇上能,可皇上您不会。”
不知瞧了甚么可乐的,来人一到就噗嗤笑出了声。赛罕咬咬牙,转回身,瞪了一眼歪在门框边、也是一身喜庆的那钦,“你来做甚么??”
于展毅此人,万般皆好唯有一样:不但阁房无人,还不诊女眷。狷介如此高得不像男人,让李冕颇不上眼。岂料这印象还没做实在,高人竟口出大言,不但人间五谷杂味食全,且眼界高、口味非常之刁,竟然惦记起高高在上、万千荣宠的公主。料想以外却正中下怀,这才是他得以订交之人!李冕不觉不敬倒觉心喜,因道,“朕可贵看重你的为人,只是公主是朕选定的妃子,你无妨再寻别人。莫嫌身份薄,尽管提来!便是一品大员的令媛,朕或许给你。”
那一天雅予在延禧宫足足跪了两个时候,听训,陪哭,倒是软绵绵死不肯改过,直到老姑母几乎背过气去传了太医。出宫时已是日头西斜,金色的朝霞铺满全部皇城。逆着光,白马白袍,天降的神明普通鹄立在皇城外,她的六郎竟然亲身来在接她回家。泪当时就忍不得,握着他的手一同上了公主的銮驾,伉俪今后存亡相连。
这一幕落在眼中,褚安哲拧紧了眉,娜沁儿却笑了,“这一下,巴图不知该如何乐了!”
顺手披了晨衣儿,雅予踮着脚尖碎碎地跑到窗边,藕臂轻推,大开了菱花窗。窗前大株的西府海棠早早结了小金果,凉凉的风儿带着花露清爽、带着涩涩的果香,用力吸一口,沁透心脾。薄日头透出湛蓝的天,抹在胸前羞人的桃红纱。低头嫣然一笑,雅予转回身,翠烟纱帐随风轻动,飘漂渺渺,掩不尽春//睡慵懒,一片醉人的狼籍。鸳鸯薄被软软推散,暴露精干的胸膛,日夜相守已是月余,每天夙起她总还是要定睛瞧上半天,面前的景色梦里都不敢梦,悄悄咬唇,总要痛才感觉是真的……
……
但愿今后江湖再见还能记得我们曾经有过的这一年。
乌兰笑,“怎的是你本身的事?这是我们家的大事,今儿算是家礼。”
“当初把甚么都给他丢下了,怎的舍不得把这个丢下?”
笑意在幽蓝的眸中积储,散开,满布心中,赛罕将人儿拢在怀中,低头,眉悄悄一蹙,不准她动气。雅予撅了撅嘴,贴进他怀里,抱紧。
他回得非常恭敬,李冕却听得出那话后未尽之意:也能让您永久不能……
娜沁儿一句问突破了一屋子的静,却换来更深的沉寂。公主招婿的例始高傲周建国天子,可历代以来招婿的公主很多,却从未有人与身份寒微的婿诞下子嗣,遂孩子的爵与如何担当便也未在任何例制中呈现过。“该姓季还是姓展?”
一番话有理有据、恰入心机,听得李冕心潮难平。顶着太子的名头长大,自幼就孤家寡人,连亲亲母后都未曾如此体恤他的苦处,查得他的爱好。惺惺相惜之念又起,口中的语气自是缓下很多,“既是晓得朕喜好,还敢跟朕争?公主貌绝天下,自幼与朕青梅竹马。一场大难,数年分离,一朝重聚,朕确是思念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