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一场大梦烟波里(四)待修[第1页/共3页]
“当,当然。那禾丰私通内奸,死,死不敷惜!”朱诏结结巴巴回道。
“去歇息吧, 剩下的交给我便好。”
阿沅又道:“那么,当初你们跟随禾大人至澄江府是奉了谁的命?履行的又是甚么任务?”
阿沅抬手拂了拂滚落的一滴眼泪,踏着青苔杂草满布的石板路走过破败的院落,目光掠过班驳的院墙。
阿沅忙隐在柱子后,静待斯须,朱诏的房门便被他从里拉了开来。
朱诏看着阿沅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惊骇地瞪圆了双眼,点头如捣蒜。
这里曾种满了阿爹为阿娘从乌蒙移载来的杜鹃和山茶,宅子固然不大,但也曾鲜花满径充满朝气。她自记事以来便年年看着这一院花着花落,同阿爹阿娘在这个小院内看着月圆月缺,守过一个又一个除夕岁……
街头的罐罐米线店、张氏烧糍粑铺、老王家的茶馆……
朱诏看阿沅一张清丽的脸神采越来越冷,遂惶恐仓猝地问道
莲踪未回话,只是垂眼看动手里的骨笛,思路不知沉于那边。
“你,你是如何晓得的?你,你……你到底是甚么人?”
“她就是她, 不管窜改多少个样貌、多少个身份, 在我眼中都一样,从未窜改。”
“有女为巫行祝。以舞降神,窥梦探灵,能事无形……老鬼, 若她真的觉醒了,那她到底是现下的‘阿沅’还是……还是曾今阿谁‘辛’?”
“我先把玉露带归去,你也快回房安息吧。”
“朱佥事,鄙人对一件陈年旧案有些疑问,特来就教一二。”
可现在,除了满院杂草,便只要面前这被焚毁了大半的破宅子。
暗淡的灯火里,阿沅抬头,目光若深冬临头浇下的一拘凉水,冷言厉声道:
荼语闻言,难掩忧心的悄悄叹了口气。抬眼瞧着阿沅房里的灯灭下便抬手拍了拍莲踪的肩膀,道:
阿沅单独一人潜入朱诏府内,一起避开巡夜的保护来到他内院。朱诏房里还亮着灯,淅淅索索另有动静。
阿沅抬手点了朱诏穴玄门他临时不能转动,随即将目光朝屋子内扫了一圈。
阿沅把痛连同一场畅快淋漓的醉和一个伤痕累累的身躯深深埋进内心。酒毕竟是醒了、身上的伤也愈合了,她便将它们尘封起来,这很多年里再也没敢等闲揭开揭开。
“少,少侠要问固然问便是,何必、何必请出这刀啊剑啊的。”
瞥眼窥到朱诏正谨慎翼翼探出个脑袋查探,阿沅便趁机抽出了新月刀箭步上前,刀尖抵着朱诏喉头把他逼回了房内。
“朱大人,回话之前必然要想想好。毕竟,我的刀子很轻易失控。明白么?”阿沅森然扬了扬唇,拉长了腔调缓声道。
不忍看却又忍不住任目光一一扫过这些曾今熟谙的景色,直至邻近巷尾那座破败的宅子在她一晃神又撞入她的视线。
朱诏闻言,一双鼠眼滴溜一转,赶紧咿咿呀呀表示有话要说。
荼语瞧着擦身而过的阿沅,抬手摸了摸下巴朝便朝莲踪走来,行至他面前时荼语低声道:
“既是国公爷派你们去的,那为何找到铜案后你们却又要冒着杀头的极刑杀了禾丰,盗走铜案?”
话音才落,阿沅便一刀捅进了朱诏的肩窝里,在他将将要尖叫出声之际,阿沅立马伸手点了他的哑穴,教他只能瞪大了眼,眼泪鼻涕一并淌了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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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说实话!相传滇池西岸“西山睡美人”“头”下(头下枕着金山),那金山是当年蒙前人败北后梁王埋下的宝藏。当年国公爷听闻开启金山的“钥匙”牛虎铜案被藏在了澄江府,这,这才派了他的亲信云南府左卫统领禾丰大人前去澄江去寻。”朱诏带着祈求的哭腔,颤巍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