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衣小和尚[第3页/共3页]

独眼野狗抬起鼻子嗅了嗅，便伸出血红的长舌头，贪婪的卷着肉汤，喝完后，还不忘用舌头将铜钵里里外外舔了个洁净。

“笃笃笃……笃笃笃……”

“啊！”一声女子尖叫响彻村中，接着传来众兵士的鄙陋笑声。

“扯谎”无戒禅师怒道：“以你的修为，还怕路上湿滑？过来！”

少妇惊叫声中，道莲右臂白影一闪，两名流兵手中朴刀跌落，双双捂着肚子飞退，口中鲜血狂喷，跌在地上没了动静。

道莲眉头一皱，自语道：“欺负小僧的仇人，这可不大好，种善因得善果，这可不是一句诳语啊。”

晚课结束，和尚们纷繁连续对方丈见礼并分开大殿，道莲正要开溜，却听无戒禅师衰老雄浑的声声响起：“道莲，何事误了晚课时候啊？”

“是蒙元兵”道莲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他们胡作非为，要玷辱那家女仆人，门徒一时愤恚，便摒挡了他们，门徒……”

道莲脱了鞋，悄悄的溜到一个空着的蒲团之上，盘膝坐下，跟着诵起佛经来。

独眼野狗仿佛听懂了普通，吠叫了两声，算作答复。

道莲慢悠悠地取出方巾擦了擦手，收好方巾，才双手合十，点头晃脑地说道：“小僧就当作功德，提早送他们往生了，转世也能少带些恶业，阿弥陀佛，罪恶罪恶……这些尸首，就劳烦施主找人把他们摒挡了，牢记要干清干净。”

小和尚暴露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举起一样洁净的铜钵，笑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好，小僧猜您的心灵定然如您的面庞普通出尘脱俗，种善因得善果，求您恩赐小僧一个窝头吧……咦，内里在煮甚么，好香啊……”

“那血腥气呢，你可别蒙我，这腥气不像是野兽的”无戒禅师的眉锁得更紧了。

无戒禅师还要说话，却听门外一个执事僧恭敬地说道：“师父，庙门外有个饿倒的少年，拉了两具尸首……”

正欲拜别，却听到那对蒙元兵士喊道：“哈哈，这家再煮甚么肉，好香啊，快去看看！”接着，“哐当”一声，木门便被两个蒙元兵士合力踢开。

无戒禅师手腕一抖，道莲右脚遭到牵引，跌了个四仰八叉。师徒这一番相斗，看似庞大，实在只是一眨眼之间的事。

“美意的人家，小僧是来化缘的。”一个怯生生的男人声音说道。

一座不起眼的古朴寺庙，悄悄地掩立在太行山脉当中的一处山谷里，参天的古木夹缝当中，暴露暗红色的挑角与深灰色的脊兽，更添奥秘寂静之感。并不算很响，反而非常浑浊沉闷的古钟声，异化在鸟兽的叫声当中，显得调和而天然。

站在门外的是个浑身高低裹着白衣的少年和尚，站在风雪交集的泥泞地盘上，看上去却非常奇特的一尘不染。小和尚脸孔俊朗，五官清秀，嘴角挂沉诱人的浅笑，额头之上有一个“卍”（音同万）字香疤，乍一看去，给人一种暖和阳光的感受。

道莲讶道：“不对啊师父，有这功德，你如何早点不拿出来，恰好本日……”

道莲“啊”的一声，赶紧哈腰，右脚下认识的反踹而出。

道莲惊道：“师父，你这是做甚么，不筹算过了啊？您是要离寺出走吗？您留下我们这堆和尚，可如何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