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衣小和尚[第1页/共3页]
道莲不知无戒禅师要做甚么,只得穿上了鞋,跟在师父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方丈的住房。
道莲双脚不见转动,只见身前白影连闪,一阵“噼噼啪啪”的响声以后,“叮叮啷啷”刀剑落地,一众兵士仿佛没了骨头普通一个接着一个瘫软了下去。
一个铜钵竖在地上,滴溜溜的转个不断,一个白衣小和尚合十站在门口,口宣佛号,面露浅笑。
无戒禅师仿佛没听到道莲的打趣,从棉絮当中抽出了两张叠好的泛黄纸张。
走出两步,小和尚又苦道:“不过,这野兔汤师父可不会喝,拿了归去,师父丢掉,华侈粮食,要入饥饿天国,如此,岂不是更造恶业,归正师父身子好得很呢,就由我道莲来替他白叟家进补了吧。”
少妇明白道莲是怕蒙元抨击,连口称是,跨过兵士尸首,就要拜倒,清莲仓猝双手扶住少妇,笑道:“施主不必拜我,施主种下善因,必得善果,事不宜迟,这些尸首,快快清算了吧,本日之事,还望施主莫要张扬才好,对了,这些兵士的衣帽也一并烧了,以免惹人非议,比来你们村庄里的人最好外出避一避,小僧这就去了。”
道莲忙道:“师父,真的不怨门徒,门徒去化缘,那家刚幸亏做野兔汤,门徒饿的急了,只得从权,那家女仆人看门徒生的敬爱,便亲了门徒一口,门徒已经竭力躲闪了……”
少妇惊叫声中,道莲右臂白影一闪,两名流兵手中朴刀跌落,双双捂着肚子飞退,口中鲜血狂喷,跌在地上没了动静。
“那血腥气呢,你可别蒙我,这腥气不像是野兽的”无戒禅师的眉锁得更紧了。
过了盏茶时分,小和尚一只手托着一钵热气腾腾的汤走出少妇的家,一只手从怀中取出一块方巾擦了擦秃顶上留不足香的唇印,喝了口热汤,自顾自的笑道:“明天行大运,这家竟然在煮野兔汤啊,嘿嘿,清规戒律,总大不过性命吧,饿死了还如何参悟佛法……想起我要肉汤时仆人家瞪大的眼睛,就觉好笑。”
晚课结束,和尚们纷繁连续对方丈见礼并分开大殿,道莲正要开溜,却听无戒禅师衰老雄浑的声声响起:“道莲,何事误了晚课时候啊?”
道莲笑道:“诸位军爷,要想喝汤吃肉,可要有规矩才好啊,这一点,真该向小僧学学。”
道莲见状,感喟道:“罢了罢了,见者有份,来。”他将盛有半钵野兔汤的铜钵放在了野狗面前,笑着说道:“吃吧。”
无戒禅师将两页黄纸递给道莲,说道:“道莲,这是一式掌法,但是不传之秘,你好生习练,定当受益匪浅。”
道莲慢悠悠地取出方巾擦了擦手,收好方巾,才双手合十,点头晃脑地说道:“小僧就当作功德,提早送他们往生了,转世也能少带些恶业,阿弥陀佛,罪恶罪恶……这些尸首,就劳烦施主找人把他们摒挡了,牢记要干清干净。”
无戒禅师俄然脱手,抓向道莲下巴,道莲嘻嘻一笑,秃顶一偏,反来扣无戒禅师的右手,无戒禅师面露浅笑,手腕一转,“啪”的一声打在道莲手上。
道莲大惊,不顾形象的喊道:“要摔交了,师父不要,衣服……衣服要脏啦!”
少妇听着门外情真意切的稚嫩声音,心下顿时软了。本身的丈夫被蒙元抽去做了壮丁,转眼三年,消息全无,是死是活也不晓得,蒙元压榨天启百姓,民不聊生,身为天启子民,如果再不互帮合作,恐怕真要世世代代成为蒙元国的仆从了。这和尚应当是四周那座灵觉寺来的,罢了罢了,就做回好人吧。
道莲吃疼,“哎呦”一声叫出声来,转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