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君心莫测[第1页/共4页]

天启重重叹了一口气，非常绝望道：“朕本来觉得叶首辅必然会深明大义，以朝局为重，岂料他竟然如此偏执，不但包庇林汝翥，还要朕治刘德喜的罪行……”转向魏忠贤，道，“对此你如何看？”

天启重重感喟了一声，东林人的施政方略在几年的实施当中，并不能为大明天下带来转机，这些人固然忠心秉直，但毕竟是叫的响，做的少，还不如魏忠贤的那些古怪体例，很快便使得大明内库充盈了很多。

“有何不成？”天启道，“福建那边红夷侵犯了我大明的澎湖列岛，本地一带更有海盗滋扰州里，就让他去替朕经验经验那些人吧！”

孙越陵双目精芒暴起，道：“你们放心，总有一天，我孙越陵要杀回京师，我回到京师的那一天，就是阉党垮台的时候。”双手重重拍在他们肩膀上，道，“信赖我，必然不会让你们绝望！”

天启闻言眉头又深锁了起来，踌躇不决，明显对如何应对叶向高还没有拿定主张。

“千万不成！”顾秉谦赶紧劝道，“孙越陵不久前才接受圣恩加封为四品朝官，如果将其任命为福建巡抚，恐怕擢升太快，反而会害了他，更让朝中别的臣工置喙。”按例巡抚普通是由京官侍郎、副都御史以上官员担负，职级起码在三品以上，如果孙越陵任福建巡抚的话，最起码要再升二级，他们不肯意看到这个东林剩下的残党余孽冒起太快，执掌一方军政要务。

顾秉谦讶道：“皇上的意义是调他去福建？”

话未说完，公然天启天子怒道：“就因为他是三朝元老，便能够罔顾朝廷法规，包庇犯下罪恶的人吗？为了他的这么一个外甥，他竟不吝以去官相胁，这还是一个以国事为重的大明首辅之臣吗？”

朔风吼怒，雨雪纷飞。

“那……皇上筹算调他去哪？”魏忠贤谨慎翼翼地问道。

想到此，天启再次看了一眼叶向高的奏折，缓缓道：“既如此，那就让首辅告老回籍，保养天年吧！”顿了顿，又道，“加其为太子太傅，赐锦缎二十匹，银二百两，由京营护送回籍！”

“臣事皇祖八年，章奏必发臣拟。即上意所欲行，亦遣中使传谕。事有不成，臣力图，皇祖多曲听，不欲中出一旨。陛下托臣阁事，臣夙夜忧思，不敢稍怠，恐负君恩。今内监刘德喜率众封堵臣府，日夜唾骂，有朝以来，阁臣受辱之甚，概莫以闻……臣恭慬矜持尚惹此攻讦，倘任其肆为，朝臣皆无幸也！宗室之忧，恐不在敌海内乱，而在庙堂之上也！臣伏祈陛下治德喜不敬之罪以正法纪，倘不羁其人，臣留何益，唯求去以明心志……”

回到孙府后，孙越陵召来亲信韩弱水和东方胜平，让他们当即筹办离京事件，将京师内的统统能够变卖的不动资产悉数措置，只留下孙府宅院等几处私产作为将来回京的落脚点。孙府名下的一些买卖也全数让渡给别人，折换成易于照顾的财物，并筹办好远行所需的各种糊口必备品。

二人正欲退下，天启却道：“大理寺右少卿孙越陵上折，要求调任处所任职，你们对此又如何看？”

顾秉谦恭魏忠贤互看一眼，赶紧答允道：“皇上体恤老臣，真乃圣明之君！”

顾秉谦的话让天启想起了过往各种，点头道：“顾卿家言之有理，每一次朝中臣员犯下罪恶，叶首辅老是替他们开责，以往朕看在他老迈筹划的份上，才多次对他既往不咎。可他另有完没完了，莫非朕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要经他同意吗？”

事情至此，顾秉谦恭魏忠贤也没法可想，只能俯身报命，拜辞出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