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尤物[第1页/共3页]
媚娘媚眼含水地凝睇着文璟,似想让他窜改主张,半晌以后那一双玉箸却纹丝不动,进不得半点,只得幽幽一叹,那感喟缠缠绵绵,将民气神都要绕了出来,“看不出公子还是个惧内的……也罢,不就是件衣裳么,不脱就是了,免得被人当作歹人讨不得好。”
“哦?”媚眼歪头看向她,“这是我的人,我想如何便如何,你又凭甚么来管?”
抬眼可见的妖精打斗图,可真是无孔不入啊。
婢女们皆是重重一抖,更加寒微地伏在地上,那洒了酒的婢女更是身子一软,跪也跪不住,瘫倒在地,唇白如纸,不断颤抖,恰好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本就长得姿容玉貌,偏那声音亦醇厚婉转如上古名琴,听得民气尖也跟着微微发颤,一名正在案桌前哈腰布酒的婢女顿时手一倾,壶嘴带翻了杯子,酒液洒了一桌。
美人径直走到衣柜前,翻开柜门,连续取出数套衣裙,云微澜一看,连手都懒得伸出去接。
“夫人不必害臊。”美人见她转开眼,娇笑道,“这画虽直白了些,放在房里倒不失为一种情味,夫人无妨也尝尝。”
大女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她最看不惯这类鸡毛蒜皮掂酸妒忌的事,纯粹吃饱了撑的。
“心长在他身上,别人可管不了。”云微澜绕过她,走到衣柜前放眼一扫,从最边上挑了件还算端方的素红色衣裙,两下解了腰带,脱去那半件残裙,将它换上。
这个不测来得俄然,离得比来的文璟避无可避,一身珠白的轻袍便被玫瑰色的酒液倾泻得色采斑斓,姹紫嫣红。
如何看如何别扭。
相较于在火线带路的美人,她身上闪现出来的尽是透着懒惰意味的大气。
云微澜眼皮一垂,目光扫了一圈,看着那些伏在地上没有庄严的婢女,就仿佛看到了一群被拴住了链子的狗。
视野上移,乌黑的浓发如波浪般披垂,红纱半遮不遮,大片光滑的肌肤饱满圆润,起伏处一线深沟令人血脉贲张。
那婢女亦是一惊,极快地昂首看了管事一眼,双膝已跪倒在地,不竭叩首,“小奴该死,小奴该死……”
只这么一句话,置身事外的云微澜顿时成了河东狮,母老虎。
文璟掂起桌案上一支象牙玉箸,悄悄挡在媚娘掌心前,浅笑道:“不必劳烦,酒液已干,再擦也是徒劳。”
文璟懒懒坐于左边案桌边,身后大片鲜艳欲滴的宝贵花木花团锦簇,将他拱卫环抱,他在花中,却人比花艳,那大团大团的花簇不但未曾夺了半分他的美,反而将他烘托得更加玉面红颜,斑斓生辉。
再往上,烈焰红唇,媚眼如丝,每一丝眼风里都饱含了勾魂的秋色,只一眼,便可叫人间男人臣服于这条高开叉的纱裙之下。
管事当即过来拖人。
云微澜无关痛痒地听着。
这话说得幽怨得紧,河东狮母老虎立时进级成了妒妇恶人,云微澜抱以不屑。
“小奴笨拙,让公子吃惊了。”妖媚入骨的腔调忽从身后响起,酥得人骨头发麻。
云微澜顺着声音看畴昔,浓艳的红,赛雪的白,那红的是薄纱,白的是肌肤,苗条的腿在红纱间忽隐忽现,每走一步皆是勾人的魂。
“靠!”云微澜最看不惯人拿腔捏调装逼,觉得本身是天子老子还是怎的,真有生杀予夺的权力了?
情味,嗯,公然够情味。
真有那种时候,最多一拳揍畴昔,把对方的脸打肿毁容更干脆。
仆人?
“女为悦己者容。”美人见她不接,便一件件往她身上比划,“公子长得那般天人之姿,夫人再花容月貌,也该好好打扮,也好抓牢了公子的心,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