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垓下歌（五）[第3页/共3页]

他已知穷途末路，却还是对峙最后一击。他决计与之一战，即便那已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战役。不战而降，有负其英勇无敌之名。

项羽一下子摔了酒碗，拿起霸王枪，迈开脚步，抬名片出。法度有些凌/乱，呼吸有些短促，就连唱歌的声音都有点混乱。他在唱：“力拔山兮气盖世，时倒霉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何如，虞兮虞兮奈如何！”

“曦墨！”他抱着她，他想要用力抱紧她，却又不敢抱紧她。他只能看着源源不竭的血从她体内流出，染红了她鹅黄的直裾，也染红她身下的空中。

明显应当凄厉的，又是为了甚么，在这一刻竟然感觉痛快和解脱？倘若这一战他不败，来日/他仍旧能做他的西楚霸王。但是这一战他必定是要败的，就连陆令媛都已经宣判了他的结局。他要败了，穷途末路的时候，他就再度只是属于她一小我的阿籍了。

即便是她，也一样。

她不过是先走一步，请悄悄等着他的灵魂度过万水千山，去到他们最后相遇的吴地，闭上双眼，再不醒来。

曦墨的尸身垂垂冷了，项羽放下了她的尸身，清算好了她身上的衣裙。然后咬着牙，从她身材里，拔/出了那杆霸王枪。

再厥后他自封西楚霸王，他封了她当美人。她有了虞美人的尊称。他身边也曾经有过别的女人，来来去去，跟在他身边永久不换的，只要她。

那一晚虞曦墨和项羽，谁都没能睡着。包含项羽部下那仅余的数百骑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