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1页/共3页]

魏公公不再多言，两队人分解一道，一起入了皇城。

魏公公眼中闪过一丝迷惑：一大朝晨，圣上能有甚么要紧的事调派御林军出城？他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飘向前面的马车，难不成是跟这位有关？

一阵冷风吹来，魏公公缩了缩脖子，收回思路，重新坐回车厢，淡淡叮咛道：“等着吧。”说完双手拢回衣袖里，微微的阖上双目。

淡淡的暗香伴着雾气涌入魏公公的鼻腔，烈而不浓，是腊梅的香气。他愣了下神，望着颜砚隐在雾气里的玄色身影，想起早几年时，尚未分裂的少年天子和青年将军，大雪天里在御花圃赏梅的旧事。自打贺之靖被放逐，御花圃里的那几株腊梅也因无人打理，垂垂式微，恰是树如同此，人何故堪？

卫大人神采一僵，自嘲道：“部属晓得分寸。”抱了抱拳，回身上马，带着御林军分开。

两个侍卫翻身上马，与领头人说了几句话，那领头的御林军点头，跟着两个侍卫朝当头的一辆马车走去。

靖平七年十仲春二旬日，初晨时分起了大雾，雾气氤氲，浓雾似云，皇城表里皆是白蒙蒙的一片。大街冷巷偶闻鸡鸣，模糊绰绰间，只零散的几个夙起赶集的商贩。

哒哒哒！一阵短促的马蹄声传来，随后一队身穿铠甲的御林军从浓雾中走出。

颜砚挑眉，脚步顿下，颌首道：“劳公公久候了。”

“找甚么呢？”他忍不住问道。

几个御林军将车帘翻开，大抵扫了一眼端坐在马车里的两人，放下车帘，又细心的两辆马车前前后后查抄了一圈后，朝副统领点头，表示统统普通。

留侯府

卫大人抱拳，表示对方先行。

副统领点头道：“部属明白，还请公公包涵。”挥手让几个御林军上前查抄马车。

魏公公神采一紧：“叛军？”下认识的往身后望去，难怪之前御林军统领行色仓促的出城，返来时还押送了很多人。贰内心涌起一股奇特的感受，随即想起还在太渊殿等人的天子，不由得压下奇特感，道：“圣上正等着，让他们行动快点。”

魏公公见他虽是对着本身说话，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盯向前面紧闭着的马车，知贰心中所思，眼中闪过一丝怜悯：旧主返来了，替人天然没了用处。这位卫大人，只怕是动了真情。

树上的颜砚也选好了花枝，苗条的手将腊梅枝折下，谨慎的放入怀里，再从树梢上悄悄一跃，稳稳的落回空中上。玄色的大裘将他的身形讳饰大半，淡淡的腊婢女气从他身上披收回。

眼瞅这位卫大人略显惨白的脸颊上难掩失落，魏公公悄悄地咳嗽一声，笑道：“大人既然有事，便去忙吧。”忍不住又提点了一句，“老奴见大人神采不大好，要多重视身材。此人啊，活一辈子，只有身材才是自个的。”

车轴吱呀声衬得街道两旁非常温馨，两个带刀侍卫在前开路，一先一后两辆桐油木马车驶过广大的官道，车轮滑过尤带雾气的青石板路面，留下两道淡淡的印痕。

魏公公坐在大厅，手中的热茶刚喝了半盏，便闻声身后珠帘攒动，随后是妥当的脚步声。他放下茶盏，脸上挂起惯常的笑容，站起家，微微哈腰施礼道：“侯爷。”

氛围中满盈着一股一触即发的严峻气味，像是暗处埋没着一只噬人的野兽，无端地让民气里发慌。

魏公公定了定神看去，街道的拐角处，一颗老树在雾气中若隐若现，颜砚身披大裘，伸动手臂，似是在折着甚么。他顺手折了一支，看了一眼，像是不大对劲，摇点头，如同一只大鹞，飞身而起，蹭蹭蹭，蹬着树干，几步跃上树梢，细心遴选着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