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霸道皇帝【2】[第3页/共3页]

每月末，是天子循例来上书房查抄皇子功课进度的日子。太傅捧着本《春秋》说得口沫横飞，左脸上却蓦地一凉。他用手摸了摸，抹了满手的墨汁。堂下的皇子们希奇不已，纷繁撂了书，只顾着去看太傅的脸。太傅正要发作，右脸也撇过凉飕飕的一道。

“朋友？”弥章用手抹着眼泪。

弥章迷惑地回身。后园中繁花如海，却不见有人影。他狐疑本身听错，刚要回身，那声藐小的呼喊再次响起。此次听得清楚了些，的确是在叫他的名字。且那丛开得极艳的西府海棠，收回一阵哗哗声响。

八岁的皇子惊叫一声，吃紧后退。

……

接连嗖嗖几声。

弥章明天换了身镂空玄纹的浅碧色锦袍，眉眼温润，憨态可掬。他背动手向但九笑道：“今儿个太傅发了怒，说我们过分恶劣，罚抄了两遍功课才放课。我怕你等得急，赶着来的。”

盛妃眼中神采错愕，几近是滚落在地。她跪爬到天子脚边，狠狠磕了几个头，哭求道：“皇上，千万不成！”

但九捏捏他的脸：“就是些皮肉伤。养好了能走能跑，没事人一个。过了这一回，看他还敢不敢随便打你。”

太傅气急废弛，拿起戒尺啪啪乱敲几下：“是谁拆台！目无师长，恶劣至极，将来怎堪大任！”二皇子坐在堂下正中，仗着母妃盛宠失势，一贯言行无忌，此时也属他笑得最欢。太傅肝火冲冲地瞪着他，手里的戒尺抖了抖，始终不敢指他起来。

“哈哈，他们当然看不见我。不过挺出乎我料想的呢，你竟然没有跑畴昔呼救。”怪兽蹲下来，庞大的身材渐渐缩小，窜改，空位上不见了威武骇人的巨兽，却多了个穿戴红衣裳的女娃娃。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眼眸模糊泛着金色的光，墨色的发如同流水倾散。她伸手捏捏他的面庞，笑嘻嘻道：“我是麟。只要你能看得见我。”

一行内侍颠末。瞥见浑身泥水的五皇子坐在空位上，对着氛围自言自语。内侍们内心或感喟，或蔑笑，默契地只作不见，穿过园子走远了。弥章看看他们，又昂首去瞧身前蛇鳞马蹄的四不像怪兽，抽抽泣噎地问：“他们看不见你吗？”

“朕欲立弥章为太子，爱妃感觉如何？”

……

弥章头次见母亲这般沉重的模样，她说的话他有一半都听不懂，他愣了愣，垂下小脑袋，低声道：“章儿晓得了。母亲莫要活力。”

恍惚的片段从脑海里一闪而过。矗立入云的峻峭山岳。看不清脸孔的男人。另有他嘴角模糊的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