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皇帝与宠妃(三)[第1页/共3页]
垂落的床幔将视野隔绝于层层昏黄以外,他肃立半晌,伸出一指将半边床幔挑开,甜睡榻边的一张小脸便暴露来了,白嫩而透着浅浅的酡红,深陷梦中,对男人的到来明显毫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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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着红色中衣的娇小身子微微蜷着,墨色的长发披泻而下,仿佛洗濯过一回,模糊披收回淡淡暗香……
连这份宠嬖都是有目标的,掩蔽究竟必定也与之相干。
当然这并不包含阮墨。
被繁忙的政务缠身,被噜苏的纷争叨扰,事事不成费心。就连夜里歇觉时分,身边这个女人也老爱缠着他说话,明显在他听来甚是无趣的事,她总能自顾自地讲上好久,没完没了。直到她自个儿讲累了,终究消停下来,他却早已被她吵得了无睡意,只得于漫冗长夜中煎熬度过,睁眼到天明。
但奇特的是,厥后原主再请这位太医来诊脉,却被奉告皇大将他调到皇家行宫了。
宫人自发退下了,且案上器具一应俱全,皆筹办安妥,阮墨也不再是婢女的身份,用不着在旁奉侍,便乖乖行至书案侧的一方矮长桌后,跪坐于蒲团上,开端研墨。
此事以后,原主整天惶惑不安,连夜里做梦,都频频梦见皇上俄然突入霁月宫,将她揪出去问欺君之罪……厥后她终究不堪其扰,花银子打通了太病院的某位太医,自导自演了一出戏,让世人觉得她因小产而落了病根子,才难以受孕,总算消弭了心头忧患。皇上亦为了安慰她丧子之痛,将她晋升为昭容,宠嬖有加。
阮墨灵光一闪,俄然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想:倘若……是皇上本身不肯有子嗣呢?
单逸尘微微转眸。
为何奖惩呢?
倘使这个猜想是精确的,统统便可解释得通了。
额……对上眼了。
未几,又睁眼起家,几步到桌前灭了烛灯,才再次回到榻上。
单逸尘收回视野,沉沉闭上双眸。
“娘娘,葡萄皮都剥好了,请用。”
阮墨属于那种有贼心没贼胆的人,俄然对上他毫无豪情的双眸,心下格登一跳,笑容顿时僵在了嘴角,不上不下,好不风趣。
莫不是已然晓得,他降了丽昭仪的位份,并且禁足三月闭门思过?
在原主的影象中,她决意上演假有身戏码的前一段时候,皇宫里关于皇上身患“不举”的传言曾一度沸沸扬扬,乃至连朝堂大臣都变着体例明示表示……莫不是与此有关?
嗯,还是那张冷得能结冰的脸,但比起上一场梦里日晒雨淋的杀手大哥,当皇上的他养尊处优,肤色仿佛要白一些……
当时原主只感觉是平常调职,并未在乎,阮墨却以为不然,戋戋行宫岂能与皇宫比拟,这无异于降职的变更,明显更像是奖惩。
一夜无梦。
翻阅,执朱笔,落批。
以是皇上发明原主暗中打通太医一事,并未禁止,而是听之任之,让世人觉得此事为真,为的便是突破传言,既保护了皇家的庄严,同时又将朝堂大臣的嘴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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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为何不肯要子嗣?
单逸尘早已落座于书案以后,略一点头,表示秦公公将奏折置于案上。
不是装睡?
“回皇上,娘娘她歇下了。”
寝殿的光芒更加昏沉,仅燃了一盏烛灯,在窗边轻吹的细细夜风中摇摆,忽明忽暗,晃得看不清榻上的人儿是梦是醒。
仅仅因为宠嬖?
但另有一点尚未了然。
他悄悄地合上双目。
不,不满是。
用心致志,定夺勇敢,确有帝王之风。
亥时将过,霁月宫的主子早早歇下了,翠儿在殿门前批示卖力守夜的宫人灭了烛灯,正欲回偏房安息,一转头却见一道苗条矗立的身影立于面前,吓得扑通跪地,没敢抬一下脑袋:“皇、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