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王爷与婢女(五)[第1页/共3页]
这些花草虽说是皇上御赐,但府里的人皆知,他并不大喜好,更从未到后院赏过花草。后院如何打理,他从不要求,也从不过问。卖力摒挡的老寺人经常偷偷懒,或是不把稳砸了一两盆,但他即便晓得,也未曾见怪恶,一向睁只眼闭只眼。
“你……”单逸尘对着她充满猜疑和无辜的双眸,嘴角不自发抽了抽,“你莫非不知,研磨出来的浓墨,需兑水调稀的吗?”
“回王爷,已有三日。”
冤、冤枉啊……
待雨停后,他因事出门,却偶尔看她一身衣裙湿得直滴水,缓慢往偏房的方向跑去,落下一起的水痕,底子与他入屋前所见别无二致。
“如许啊……”福贵仿佛想进屋坐坐,但她站在门口,并没有侧身让路的意义,便假装不知,还是笑着说话,“那昨儿的桃脯呢,小六子又给我买了,吃不完,再给你一些可好?”
哦,研墨,这个简朴。
他的眸光黯了黯,收回击垂在身侧,嘴角的弧度带了些许失落,但还是保持着好神采:“那……好吧,我就不打搅你了,这个……让小六子他们分着吃吧。”
因而两人皆寂静不语,一人看文,一人研墨,倒是调和得很。
可她竟然为了庇护它们,宁肯淋雨淋得抱病,也不肯少搬几盆?
她晓得这是在做梦,可他不晓得啊,说了他也不信吧。
“兑水调稀?”仿佛闻声甚么新奇词汇,她一脸茫然看着他道,“为何?不是研磨后便能写了吗?”
“……阮墨。”
单逸尘扫了右手侧一眼,目光又落回到公文之上,言简意赅:“研墨。”
但是当他放下一卷公文,瞥见砚台里满满的浓墨,顿时笑不出来了。
额,应抢先问安吧?可如果此时出声,会不会打搅他事情?但她又不能一向杵在这儿,甚么都不做啊,当安排吗……
但是一刻钟后,她却犯了难――这研墨是该研磨多久?
公文如小山般堆在手边,书案上摊开了一卷,密密麻麻的小字公整标致,单逸尘垂眸略过一行又一行,却一个字都未能看入眼。
“是我,福贵。”一道略微尖细的男声在门外响起。
但这个福贵,看起来固执非常……实在令人头疼。
但是,现在要面对的单逸尘的人……是她。
阮墨摆摆手,也回了他一个笑:“不消了,感谢,我此人……不如何爱吃零嘴,福贵你本身留着吃吧。”
“……在。”
“你去看看她。若已病愈,能下床了,便让她明日过来。”
这回他听清楚了,嘴角再次不成自抑地抽搐两下,望向那张缓缓抬起,皮笑肉不笑的僵脸:“你……”
“她病几日了。”
阮墨将包子重新裹进油纸里,放在桌上,拍鼓掌畴昔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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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本就精习书法,幼时没少给父亲研墨,故对于阮墨而言,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这题目……如何答复啊?
包子还没啃完,紧闭的房门却被人悄悄敲了两下,她心下迷惑,问了一声谁。
“是是是,谢王爷,奴婢立即就去。”阮墨如蒙大赦,一骨碌从地上起家,提着裙角便头也不回地分开了主屋。
“很多?”阮墨看着才刚在全部砚台上铺满一层的墨,小声道,“这还不及之前奴婢用墨的量呀……”
“王爷莫怪奴婢……这肚子饿了要闹空城计,奴婢也是管不住的……”
现在遐想起来,当时她该是披着一身湿衣,待在小小的花房里,吹了一个时候的冷风这才吹得受寒发热,病倒在床的。
“许晁。”
他确切有些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