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王爷与婢女(一)[第1页/共3页]
不是吧,一来便要丢了小命?
王府虽大,她们下人住的处所却不算宽广。六个婢女同住一间,那木房比她畴昔住的院落里,那间堆杂物的小库房还小上几分。睡的处所是大通铺,半夜总不时被隔壁的人踢一脚、拍一掌不说,被子也会常常被扯了去,她一夜不知要醒来多少回,更不成能睡得好了。
兰芝姑姑一听还了得,两眼一瞪,挥手便是一巴掌,“啪”的一声狠甩在她脸上。她何曾受过如此对待,立即被扇得歪倒在地,连带扑倒了盛着水的木桶,顿时弄得头发、上身一片*的,如落汤鸡般狼狈不堪。
做下人要懂端方,不管对错,毫不能回嘴。
“……姑姑经验的是,我今后不再犯了。”
前来催工的兰芝姑姑一手叉腰,指着她身边的木盆,不成思议地尖声叱骂道。
“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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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死丫头,该干活不去干活,本来是跑这儿来偷懒了?”说话人的声音不大不小,双手叉腰,脸上尽是嫌弃之色,见她完整没有醒来的迹象,翻了个白眼,伸手往她手臂狠狠掐了一把。
此话一出,兰芝姑姑晓得他是不筹算与她计算了,顾不得内心头另有气,立马跪行到阮墨身边,伸手去扒她肩膀,想将她掀起来瞧瞧。
当年皇上还是皇子之时,国公府死守于太子阵营,可惜厥后太子犯了大错,先帝一怒之下将之废掉,改立大皇子为太子,亦即当今圣上,而瑞王则是其一母同胞的亲弟。他向来都是站在自家大哥一边的,与国公府天然势如水火,乃至本日国公府的式微,指不定也有他的一份功绩。
女人捏紧双拳,狠狠朝主屋方向剜了一眼,踩着沉重的步子愤然拜别。
她这机会也抓得太拦了,怎就恰好撞上原主遭人伤害的时候呢?
“王、王爷。”
女人不平气,如何洗不是洗,难不成她穿过的衣裳是有毒的吗,当即闷声嘀咕了一句:“为何不能了?”
“没洗好?”兰芝姑姑早已推测,一指戳上她的额头,还不解气地连续戳了几下,“没洗好你就在这儿偷懒?有没有端方了?”
同屋几个婢女的熟谙嗓音传到背面屏风里,女人却听得脸都气白了。
“兰芝姑姑人真好,看着天儿下了雨,还让我们先回屋换身衣服,等雨停了再干活。”
唔,不好……认识已经开端恍惚了。
“如何,哑巴了?”
“看看她死了没有。”
女人垂首理了理身上左一块右一块补丁的粗布衣裳,束好腰带,这才若无其事走出屏风,在几人或惊诧或嘲笑的眼神下,目不斜视地分开了屋子。
独留终究舒坦了些的阮墨,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湿发,与面无神采站在她三尺开外的单逸尘……大眼瞪小眼。
待回过神来,却被奉告分到了瑞王府,当最劣等的粗使丫环。
女人拣了一条布裙,褪了身上的湿衣裳,才换到一半,便闻声外头有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像是与她同屋的几个婢女。
她深吸了一口气,逼本身压下那股乱窜的肝火:“奴婢今后不再犯了。”
虽沦落为奴,但十数年的教养令她说不出半句骂人的话,即便晓得她们内心有多瞧不起她,还是只能装得毫不在乎,不屑与之为伍的模样,来保护她仅存的自负。
目光所及之处灰蒙蒙一片,如同罩了一层乌纱,总叫人提不努力儿来。
“你个没脑筋的东西……岂能将王爷的衣裳与你的混在一同洗?”
女人暗自撇了撇嘴:“还没……”
四月天,阴雨连缀。
“躲甚么雨?就这点儿雨,还能淋坏了你不成?”兰芝姑姑斜睨了她一眼,不屑地呸了一声,“别觉得你还是之前的国公府大蜜斯,现在不过戋戋一个劣等婢女,可容不得你这般娇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