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2页/共3页]

“你就像长不大的孩子，可我喜好你；你的内心没有我，可我喜好你；你把我当作人活路上一座可供翻越的山岳，一个终将要擦肩而过的过客，可我仍然喜好你。”

半晌，程昊缩回脑袋，难堪地抓抓头。他只是想为前次餐桌上的讲错道句歉，这两天忙着筹办也贫乏见面的机遇，等终究得空，顺着戚明远指的方向摸索过来，就误打误撞地听了个全须全尾。

“我喜好你，谢瑾，喜好了很多年。”顾子瑜抬手，谨慎翼翼地触碰到晏夕澜的脸颊。“时至本日，这类喜好已经成为我的风俗，就像人对氛围和水的依靠，我的灵魂也在依靠着你。”

魏楷回神，磕巴了下道：“配、共同程副队扫尾。”

越来越多的人走出防备工事会聚到这里，不管男女长幼，不管浅显人还是退化者，尽皆红着眼眶，垂首肃立。他们在戚明远的带领下，纷繁抬起右手，朝坟茔还礼。

当晏夕澜叩响戚明远门扉的时候，前来开门的后者挑挑眉毛，假惺惺地说了句我还觉得你们这对老朋友要聊好久。

两人并肩而行，走进不远处的树林。北方多栽种银杏，树干高大秀挺，看上去格外精力，到得秋冬瓜代之际，满树金黄连绵无边，衬着湛蓝的天空，显得尤其斑斓。

萧瑟的风送来最后一缕属于疆场的气味，而后飘散向远方。红日跃出地平线，光芒流转过断壁残垣，流转过每位幸存者的面庞，流转过基地南区无数新添的小小土包。

他们声声诘问，却无人答复。

将这统统尽收眼底的顾子瑜在人潮散去时，再也禁止不住内心的打动，叫住了晏夕澜。

温度经过手心通报过来，渗进经脉血液，流入心脏。男人和顺地谛视着他，安抚道：“别难过，另有我。”

整齐齐截的声音如同白鸽，在这片阴云消逝的天空下回旋缭绕。

耳畔响起戚明远降落磁性的嗓音，温和低缓地娓娓道来：“愿逝者安眠，愿我心永存，愿光亮朝耀前路，庇佑每一个前行的灵魂。”

T市军区亦不例外，大楼外操场边见缝插针的植入，更遑论饭后漫步的小径，摆布两边各种着排笔笔挺的银杏树。但是今时分歧昔日，树叶早没了当初的斑斓新鲜，尽皆干枯发卷脸孔全非，还未到夏季，枝头就已光秃秃的甚么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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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夕澜没有答话，顾自低头沉默，直到放在腿侧的手被一只暖和的大掌包裹住。他转过甚，盯着两人交握的手看了会儿，随后视野自下而上，游弋过健壮的小臂和宽广的肩膀，定格在戚明远俊美的面庞上。

他在桥上看风景，有人在桥下看他。不远处的树干后，程昊一样愣愣地盯着顾子瑜瞧。从他为阳光所覆盖，满怀但愿的刺眼模样，到现在与周遭冷落风景融为一体的失魂落魄。

毛躁地踢了会儿土，又靠着树踌躇半天，等他再伸出脑袋张望，早没了顾子瑜的踪迹。程昊长出口气的同时，心中不知怎的又有些不得劲。

晏夕澜气乐了，微扬起下巴，道：“戚大队长倒是说说，要惜取甚么少年时？又如何惜取？”

008悄悄说：“宿主，小八俄然感觉好难受。”

如许的日子究竟何时才是绝顶？人类的将来又在那里？

小体系偷偷瞄了晏夕澜一眼，再叹口气，自家宿主也是，明显都已经替人受过了，恰好还表示得这么云淡风轻，也不知是要蒙谁。

很久，晏夕澜摘掉顾子瑜放在颊边的手，安静地直视着他，道：“抱愧，你想要的，我没法给你。”说完回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