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篇《应随吾心》[第3页/共4页]

我惊问：“寄父，就这么回了？”

寄父拍着我的背，半眯着眼叹道：“盗亦有道……”

厥后，那年青人没能入得典学。他来找寄父，却带着一坛陈酿。他坐在土炕之上向寄父抱怨道：“未入典学，当然失落，但内心还是敞亮的。本来我觉得先生是随口道来，厥后我又一想，或许先生之言必有其深义。为了印证先生所言非虚，我还了书童自在之身，还将先生之言同他讲了，让他与我同考。公然，所谓贤人论，真是狗屁不通！那书童与我伴读数载，最善于的就是背诵贤人论，但论贤人论倒是一窍不通。他那般作答都能入典学，那典学不入也罢。”

我故作惶恐，向前迈了两步。

我躺在炕上，透过屋顶的芙草裂缝，边数着星星边问：“寄父，你真的不能再仕进了吗？”

“他掌控天下赋税，所打仗的都是圣儒大商。”

当我奉告寄父之时，寄父叹道：“末法万年，挫败之感已深切民气、除了修行者，这尘寰又何尝不是被天道舍弃？自感为挫败者比比皆是。一国之主感于挫败、贩子感于挫败、贤人感于挫败、统统凡人尽皆感于挫败，乃至连我这带路人也倍感挫败，如果一言以避之，末法，实为挫败感流行之世，乱世之曲解，当为大错！”

但是，那一日，我如平常一样，跑到应天门前，那张贴的贤人之言竟然只要一个字：错。

那墨客去了，寄父却看着那木牌发楞。

“真是个不幸孩子。”应翁被那些人吵得烦不堪烦，因而大声道：“莫要再吵了！此地是老夫的地界，岂容你等在此大声鼓噪？”

但见寄父从屁股下抽出一块木板，三个雄劲大字一挥而就――竟然是：指明路！

我是凡殊，我来自瑶山。末法一万一千零三十八年，我依瑶山之令，到人间最大的国度丞天王朝的帝都体悟人间之道。

“寄父，我明白了，您天生就该是带路的。”

应吾本来是当朝言官新锐，因为到处与贤人做对才落得现在的了局。被百官联名弹劾，圣上无法只得遂了群臣之意，将其贬为百姓。丞天王朝有七十二行当，不管被贬到哪一行，皆可为官，皆可东山复兴，唯有百姓才算完整断了官路。百姓在丞天王朝不比别的国度，可入一行再寻官途，在这里，只能是忍辱偷生。

“甚么是松散？”

“皇上对我说，我松散很好，但也过分松散。”

我迷惑道：“如果不当真、不讲诚信、不松散、不讲义气，那是甚么样的人？”

应翁道：“应吾，当然，你是我儿子，你该叫我寄父。”

“圣儒大商不讲诚信的吗？呃――我懂了，您也不是圣儒大商。”

我赶紧翻开箱子，取出四宝。

究竟上却并非如此。

寄父没有点头也没点头，只是看着那块木牌子怔怔入迷了好一阵子，才淡淡道：“落款写上――应吾……”

“随口不如随心，如此更好。那寄父也便随了你的意，唤你凡述！”

我依平常，将寄父的话用芙草纸记下来，然后，拿给“贤人言”壁下那位保卫，让他帮我贴到慕容大人阿谁“错”字之下。能有如此报酬是慕容大人曾向圣长进言：应吾之贵，贵在其言，敢为天下敌，人间无两。贤人言，无人应，实非万民之幸，慕容别望圣上恩准，推举百姓应吾为贤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