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篇《戗师蕴直》[第2页/共3页]
而老父,胸口上被数只长箭所洞穿,只是笑着,望着我。而他挺直的脊梁就像一根六合之柱,耸峙于丞天城外。
我问:“父亲可决定生前之事,又如何决定身后之事?!”
我觉得,不管当初你父如何设想于我,都已成旧事。此封号,与朝臣、与兄弟交谊,总算有了交代。毕竟你我订交一场,微末之恩,不能相忘!
两个从未见过面的人,相互争斗了平生,这是声望与权势的对垒、是天道与公道的对决,算起来,没有对错。
何谓戗师?
你御笔一挥,一道圣旨将我召至宫中。
秉朴直、不畏强、敢作为、持正道、安然对六合者,为戗师也。求信直之心,已决然。于错误前,无父子、无君臣、更无兄弟之谊!
……
还能如何群情呢?百姓称源丞帝为丞天皇,却称父亲为天下王。
……
……
进言?面对如此笨拙高傲的帝王,我只能进,却不想言!
父亲,孩儿不孝!那日,竟气得您口吐鲜血。自那今后您身材每况愈下,引得母亲看到我时,老是感喟不止。
当朝太子外出游历,需路过焚丘之驿。父亲与舍仪设想,令我于焚丘与太子韦幕了解。以便来日,为安天下计。
如父道:“当为谗言,谏谗言者,当入幻牢。”
秦无措道:“三千兵卒只是装点下门面,犯都城?我一人足矣!”
我问:“秦无措,你为何敢以三千兵卒犯都城?”
太子很惊奇,但并未群情我父亲的对与错。
父皇曾言,定天下,可直取、可智取,我以质子谋天下,看似愚鲁,倒是大智!
我交友甚广,便是朝中文武也成了我的座上宾。每日府中论道之音不断于耳,毕竟是来往无白丁。如许的日子,我很对劲。
我说:“传信秦无措,其子有恙,身不能行,念念不忘父子之情,离世之前欲见其一面。”
也是在那一日,如父派人传来一封手札,我一看,本来是多年未曾联络的秦直写来。
为了这个悲浊之世,您耗操心力,值此暮年,您这白发人亲身来送黑发人。
如父道:“曲中求直。”
我以质子的身份入了丞天城。自那今后,那座城便成了我的囚笼,虽说有皇兄相伴,终因身份差别而不得见。
要更多的国土便要更多的军队、更多的赋税,如此,百姓更加苦不堪言。
“他们说,秦无措乃是恶中之首,秦直是恶首之子,当正法刑。”
我问:“何解?”
……
我说:“父亲,即便是无冕之王也并非是争来的,我要让天下人志愿为我加冕!”
我说:“秦直乃是是朕的拯救仇人,以怨报恩之事,岂是天子所为?更何况,他更是朕的义兄,朕还是要顾及手足之谊!”
我有些费解,秦无措看望亲子,怎会带兵前来?如果攻城,又那里是三千将士所能为之?
儿臣定然不负父皇所望,做一个真正的天下之皇,定要打下一个大大的国土!
直儿此生不能再相伴您摆布,愿您老照顾好身材,虽是年老之躯,倒是天下万民气中之柱石。您,虽非贤人,但在儿的心中,您已超出贤人。
我问:“言之未纳,又当如何?”
听到那句话,我的脑筋空了。
父亲说过,定天下,可直取、可智取,我以我儿为质子,谋天下承平,看似愚鲁,倒是大智!
……
我既气愤又无法。
史籍经卷,皆可通读精研。我将来要做一个明君,要让天下人记着,我是您的儿子。
源丞帝眼中的天下,是统统人族地区。父亲在乎的是万民能够获得安生,源丞帝在乎的是他的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