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1页/共3页]
严清华扶着母亲的手,也是忍不住泪洒衣衿:“这不是又相见了么!娘,你瞧,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再说这不是家里另有阿宽么?”
平江知府李泽乃是严景安的同窗老友,少年时曾与严景安一同拜在方文忠公门下,至厥后二人别离中了进士入朝为官,友情一向都很不错。范氏听了这话就忙起家往正房去,要回报给婆婆晓得。
几个男孩子都只是诚恳的在旁站着不说话,丰姐儿却一贯和姑母熟谙,听姑母如许说,就伸了指头刮了刮本身的面庞,严清华瞥见“噗嗤”一声笑了:“母亲你瞧,丰姐儿羞我们两个呢!”
范氏一一应了,又伸手去牵丰姐儿:“我叫人带了她去后院玩,免得她在这添乱。”
中间伸脖子看的严清华嗤的一声笑出来:“爹爹如何和丰姐儿似的!”刘氏伸指戳了她一下:“少胡说。换个时鲜冷菜好了。”把菜单还给了范氏,范氏点头承诺,刘氏又问:“丰姐儿呢?”
“唉,当初我和你爹也是想着范家家风好,又是书香家世,凭着你爹和亲家是同年,着意求娶,阿宽又一举中体味元,终究才气结成这秦晋之好。”说到这刘氏又想感喟了,“谁推测他一试不中,出外游学三年返来,竟说今后就不考了,你爹就是这点不好,太纵着你们了!”
“老是都不叫我费心吧。”刘氏感喟。母女俩正说着知心话儿,前面又传话来讲,大姑爷带着表少爷来见刘氏,刘氏和严清华赶快叫丫头们奉侍着重新净面匀妆,才叫请大姑爷和表少爷出去。
刘氏已有十四年未见女儿,现在也不由泪洒当场,想起自她出嫁就再未得见,忍不住抱着她悲伤堕泪。范氏本立在一旁看着,这时见母女俩只顾捧首痛哭,赶快上前去安慰:“好轻易一家人终究团聚,正该欢畅才是,”又伸手去扶严清华起来,“大姐快别哭了,你这一哭不要紧,倒把母亲勾的悲伤起来。”
范氏应了“是”,又从袖子里抽出刚安排好的菜单,递到婆婆手里:“早晨的家宴媳妇拟了个票据,娘看看,可另有甚么要添减的?”
刘氏感喟:“有几个是一次两次就中了的?那五六十岁仍然在考的不知有多少。”说到这想起宗子,不免又再感喟了一次,“阿宽也是,只考了一次就悲观了。你爹本想着叫他出去逛逛,看看内里的六合,气度开阔一些再卷土重来。谁料他倒好,说甚么宦海暗中,不如回籍教书育人,于国于家更有好处。倒可贵文英是个好的,半个不字都未曾说,就带着孩子跟他返来了。”文英是范氏的闺名。
严清华握着母亲的手,轻叹:“娘何必如许想,我看文英很满足。我们女人所求的,不过是长相厮守、阖家安乐罢了。”母女俩低声絮语,将别后诸事一一道来,直说到天将傍晚,严景安一行人返来才罢。
说到严仁宽,刘氏更悲伤了:“我如何就生了你们这两个孽障?一个非得远嫁,一个死活不肯入仕,要回故乡教书。倒叫我这些年来常常操心牵挂。”
刘氏这才细心打量女儿,当年豆蔻韶华、一脸水嫩翠绿的女儿,现在眼角上竟也模糊有了纹路,一双眼也不复当年的清澈水亮,眼里忍不住又潮湿了,不由得抱怨:“你这孩子就是倔强,当初我如何说的?你非得要留在平江,一心要嫁到王家去,到头来骨肉分离,十余年不得相见,叫我好生牵挂。”说着又哭起来。
刘氏皱眉:“你爹都承诺了,我如何拦?况当时你爹说,阿宽胸中多郁郁之气,回籍住两年,读读书教讲授,去了这股孤傲之气就好了。谁推测他一去就是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