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自虐式的玩笑[第1页/共2页]

干红说：“我二十三。”

大堂里的背景音乐是“黑鸭子”组合唱的“典范情歌”《我悄悄地蒙上你眼睛》。

庄则梁身子压着左臂上，像个小媳妇似的伏在桌上，右臂在空中摇摆着，说：“姚……总。姚总！”

姚欢说：“那你叫我一声‘姚姐’，我听听？”

“幻帅”在擦一只高脚杯，边擦边对谢小双说：“我还没听过黑鸭子的原唱呢。《我悄悄地蒙上你眼睛》原唱是陈艾湄、高超骏。”

中午，用饭的很多，但几近没有要“代驾”的。构造抓的短长，普通中午不敢喝酒；住在华连大旅店的客人，吃完了、喝完了回各自房间里了。以是，干“代驾”的，中午都不去华连那边等。唯有谢小双每天中午必去，到了大堂吧，坐在吧椅上，随便要一杯饮料，或者就一杯矿泉水，隔着吧台，和里边忙繁忙碌的“幻帅”或者“坡义”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谈，等着“万一”要代驾的客人。偶尔哪一天，真有人要代驾的，谢小双以为“这就行，比在家闲着没事干强”！谢小双家庭承担挺重，他结婚一年多，一个月还房贷三千多，除了妻女，丈母娘住在他家，小姨子又来了，平常糊口用度越来越大。

东北他父母家也很困难，没啥事，每个月他要寄回三百五百元，如果有事，那就不止几百了，像客岁入秋，他爸被他家的驴踢断了肋骨，住院的用度，除了医疗保险报销的以外的部分，他拿了三千多元。过了年，他又寄去一千八百元，用作本年买化肥种子。别人家种地，赢利，他们家老是入不敷出。他爸总说“好了好了，眼看就好了”，却总也“缓不过乏来”。他媳妇思疑他爸拿这钱干别的用，他说不能。他媳妇几次三番地说，不能总这么拿了，他不愠不火，到时候该拿多少还拿多少。用他的话说“人，就算不讲孝心，要讲知己吧？父母把本身养这么大轻易吗？就算一还一报，也应当帮家一把。”但是，帮，就需求钱。谢小双又说了，“钱是人花的，也是人挣的。不过吃点儿辛苦。”以是，别人中午吃完饭，没事儿，都“眯了一觉”，他却吃紧忙忙地赶到华连大堂等着拉代驾。

庄则梁说：“没有百分七十，百分之六十，六十五总得有吧？我说意义是，跟着姚总，你有奔头，有前程。”

“幻帅”笑一下，举起手里擦拭的高脚杯冲着灯光看了一眼，挂在杯架上，回回身，把黑鸭子的歌声逐步调低，又从电脑找一会儿，找到了陈艾湄、高超骏原唱的《我悄悄地蒙上你眼睛》，前奏呈现以后，“幻帅”把音量调大了，大堂里传来了陈艾湄、高超骏清纯的歌声。

干红爸实际是五十六岁，干红在这里用心说小，是为了能和姚欢的春秋靠近，成为她不叫“姚姐”的来由。

姚欢说：“五十一？比我大两岁，那你还真不能叫姐——五十一，你多大呀？”

谢小双很专注，手上扶着面前的杯子，头，不由自主跟着音乐的情感动着，神采上有怀想的成分。“幻帅”瞄一眼谢小双，想笑没笑出来。

姚欢说：“你笑？你说你是不是这个意义吧？”

姚欢转而对干红说：“妹子，你不学他那肮脏，你叫我‘姚姐’！”

“幻帅”看一眼谢小双，说：“那是。哪能数典忘祖？”

干红和庄则梁这时才明白，都笑了。庄则梁笑得前仰后合的。

姚欢算着，说：“二十三，你爸是二十八有的你，差未几差未几。当时都晚婚晚育，打算生养，我儿子本年十九岁，我三十岁有的我儿子。不能叫姐，叫姨、姑，都行。算了，你就叫我官名吧——‘姚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