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久别一条狗[第3页/共3页]

“甚么？狼？”刘子玄的脑袋像是被人拿棒子猛敲了一记，不由得一阵眩晕，浑身的汗毛也跟着乍了起来：“娘你说甚么？它――它如何会是狼？”

“那不是狼，是狗，是我们家早几年养的一条猎狗。”刘子玄一边给女人倒水，一边解释。

……

一个轻易被震惊心胸的人，十有八九是内心藏着不快意。但是老话早说了，世上功德总难全，这天底下的事，哪都能事事快意呢？别说一个多愁多感的女人家，就算是一头牛，也不免会赶上坏情感。小村羊公井的村口外，路边站着一棵苦楝树，一头弯角瘦水牛拴在雨地里，它低头张着眼，正望着面前一对过路人，那双深远的大眼里，像也透着苍茫，透着不快意。

直到天气将晚，内里的雨才稍稍见小，女人急着要回家，白叟让刘子玄送她一段路。

这女人必然有甚么苦衷，错不了……

听上去虽是语重心长，可女人的这一句，却直戳了刘子玄的把柄。女人话里提到的万一，刘子玄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你这个时候来问我，我又去问谁呢？刘子玄内心如许想，嘴上却没有声音，仍只看着脚下的路，仍只听着耳边的雨。

“看到了，它在我床边坐了小半天了，大抵是晓得我活不久了，明天特地返来看看我，它也会恋主的……”

“娘，我买返来一只山鸡，路上没留意跑了，明天我再去买一只……”刘子玄说着话，内心自有道不出的惭愧。见白叟不再说话，便起家出了东里间，才瞥见女人仍木头一样站在院中，从那脸上的神采看来，明显是被方才见到的一幕吓得不轻。刘子玄号召一声，她才怯怯的进了屋来，像吓跑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