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山 浴[第2页/共3页]
刘子玄并没瞥见蛇,只看到了太阳下的谷南燕。像个鼓足了劲的花骨朵一样含苞待绽,又像个剥光了皮的玉米棒一样饱满丰腴。只瞥见谷南燕一头的乌黑的头发湿漉漉的,一缕缕贴在肩膀上,上面是一条白净净的身子,那白净净的身子上光溜溜的,胸前连一个扣子也没穿……刘子玄不敢多看,却又挪不开眼,他何曾想到,那住日的各种衣装上面,竟藏着如许一道惊心动魄的景色。
半晌,刘子玄拿着铁锹和柴刀出了院门,谷南燕忙问:“你这是要做甚么?”
刘子玄笑着不说话,拿起吊桶就提水去了。
(待续)
谷南燕卷了裤脚,脱了鞋提在手里,踮着两脚下了水。细皮嫩肉的两只脚,踩在溪底的石头上,对岸的刘子玄看呆了,清澈的溪水上面,透过一层乌黑的皮肤,看得见那脚面上的精密青筋了,那十个纤细的脚指一个个紧紧挨着,像风铃草开的一串白花……安静的溪水起了细纹,荡进刘子玄的内心,出乎他料想的是,这向来藏在鞋坑里的一双脚,竟也是如许都雅,一张床上睡了一年多,如何就没留意看过它们呢?
阳光刺目,芦荻草的影子一道一道的,轻风一吹,几道荣幸的芦荻草影子在那光溜溜的身子上摇着,左一下过来,右一下归去,两三个来回,恍忽了刘子玄的心智,奋发了刘子玄的身材,有一张弓,在他的身材里伸开。
“亏你想得出来。”
就如许,一只野鸟飞来又飞走,刮风下雨一样的稀松平常,可明天这只野鸟飞走后,却解了刘子玄心头的一道谜。这就是敬爱又可敬的天然,它总成心想不到的气象给人看。本来早前发明的那些植物头颅,不过是一只野鸟留下食品残渣,当初补葺不久的菜园篱笆,锋利的枝丫恰给屠夫鸟供应了上好的进食场,这才弄出此前那一番诡异而惊悚的场面来。
“蛇呢,蛇在哪呢?”刘子玄垂着头,慢条斯理的问着。
“你身上香。”
时下,紧挨着小溪的南岸一,一人来高的芦荻草长得恰是稠密,大部分已经抽出了红色的毛穗,站在兔子岗上望畴昔,好似这一小片地区里方才下过一场紫色的雪。
正感慨这人间事的奇妙,身后俄然传出了尖叫声:“子玄快点,有蛇!”
这时再看,四周笔挺的芦荻草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风,围成一个完整封闭的狭小空间,除了天上云,谁也看不见内里的统统。
棕红背,楔形尾,一只屠夫鸟越飞越近。这野鸟旁若无人的飞过来,在东边的菜园篱笆上落了脚。刘子玄看到,俄然飞近的这只野鸟嘴里正叼着一只野鼠,刚站稳脚,它便把死鼠挂到一根枝丫的尖端,接着又亮出了鹰隼一样带着钩的短喙,一块一块的撕扯起鼠肉来。
正想着,东南边兀然飞来一只野鸟,把刘子玄的思路打了个结。
“明白日说甚么梦话,还香呢,一身臭汗。”
旧帆布上,谷南燕渐渐的躺下了光溜溜的身子,那胸前的两处凸起正如不远处的两座山头,一样矗立,一样矗立。迎着刘子玄的目光,只听她轻声的说:“咱娘的丧期已经满了周年,我想要个孩子,你有再多的借口,也不要在这个时候跟我说……”
“你本身过来看吧。”
未几时,草丛里传出来清澈的水声。
在菜园和小溪间交来回回忙活了小半天,正在井边浆洗的谷南燕见刘子玄满头是汗,因而喊他过来安息。
不晓得刘子玄要做甚么,谷南燕才要问,却见他已经起家进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