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仓促的婚约[第2页/共2页]

“人死如灯灭，那里有甚么地府之下。”

刘子玄说：“和棋。”

向来和蔼的燕子娘明天也如许不冷不热的，刘子玄更加觉察到氛围不对劲，内心的鼓点因而更紧了。直到他重新坐下来，谷石工才开了口：“刻碑的事晚点再说。你先来陪我下一局棋，当年我和你爹下过两局，两家各有胜负，人都说老子豪杰儿豪杰，你明天就替你爹来陪谷叔下这第三局。如果你赢了，就算是你爹赢了。”

“不是我俩照顾你，是我们家燕子对你故意，那丫头非要我在石碑上刻上她的名字……”

半天没人言语，谷老夫又说：“我已经替你翻了皇历，这个月只剩下廿七一天能立碑，明天廿四，目睹是赶不上了，下个月能立碑的倒是有三天，初3、十三和十五，十五过后，宜嫁娶的也是三天，廿2、廿4、廿八……”

谷石工朝来暮往，不辞劳苦敲打着石碑，谷女人也一样每天送来午餐，五天以后，石碑大抵刻成，只剩下落款处孝子的名字没能刻上，这天傍晚干完活，谷石工临别时说，明天只要再花上半晌的工夫，就能出工了。

既然来了，谷老夫又那样说，下就下吧。看着棋子，刘子玄想了半晌，只把棋盘掉了个方向，红子一方让给了谷老夫。

女人几句话，听得刘子玄云里雾里不知出处，刚要细问，却见她已经远远的跑开了，只留下一条大黑狗，仍在乎味深长的看着他。

一向比及日头爬过了三竿子高，却不见谷老夫的人影，眼看已是晌午餐时候，谷老夫还是没来。左等见人，右等不见人，看着院中刻了一大半的石碑，刘子玄内心没了底，明天明显说好的事，明天如何不过来了？莫不是谷家出了甚么事？

谷家小院里悄无人声，一脚跨进院门，刘子玄的内心咚咚的打起了鼓：莫不是明天那里做的不对，获咎了谷家人？

又小半天工夫畴昔，实在坐不住了，刘子玄只好关了院门，要去羊公井看个究竟。

里间屋的燕子娘没有半点声响，连那条大黑狗也不晓得跑去了那里，全部屋子里静得让民气慌，只闻声谷老夫烟袋里滋啦啦的炊火声。刘子玄手里捏着的棋子，像比先前重了几百倍，手心的汗一时全渗了出来。

“如果你能赢了这局棋，我就把燕子给你。如果你输了，我就当你分歧意。”不经意间，谷老夫一块卒子过了河。

第二天午后，石碑刻成。碑面上的几行字，和刘子玄之前想的没有太大出入，只是那落款与他早前假想的有所分歧，刻的是：子刘子玄媳谷南燕敬立

刘子玄听后，深叹一口气说：“我眼下这环境，谁能情愿跟我呢？并且我娘方才过世，也不是考虑这些事的时候。”

谷老夫的话才说一半，里间屋走出来燕子娘，出来便说：“父母故乡过世，一百天以里能结婚，如果过了这一百天，就要守满三年的孝，这是老端方。是要比及三年以后，你已经二十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