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意外(中)[第2页/共3页]
郑婶子支愣着耳朵听,听贺家这意义是想赖,便又嚎起来:“阿薄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儿,叫人得了手,尝过长处,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老身就是去滚钉伴儿,走火盆,告御状都要求一个事理来啊,别人不叫我活,我拼了条老命也不叫别人好过!”
二夫人嗓子眼直发涩,如同咽出来几只苍蝇一样。行昭笑着招招手,表示婆子将她带下去。
林竹是行景的贴身小厮,在他身边儿服侍四五年了。
几个婆子应诺,上前一手一边抬起薄氏的胳膊。
“妾身甚么都不要!”薄氏被行昭一把甩开,瘫在两个别壮婆子的身上,一双轻妙目委宛盈盈,抢过郑婶子话后,向二夫人重重叩了三个头,又说:“只求景郎能给妾身一个名分,丫环,通房都能够,只求您给贱妾一个身份!”
莲玉在耳旁轻声唤,见行昭展开眼,凑耳说道:“景大郎君返来了!一听这事儿,就往正院来了。侯爷带了信儿给门子,说今儿个要夜里才气返来了。”
“母亲还好吗?”行景面色不见张皇,只要焦炙。
一时候,天井幽深,雨一早就停了,青瓦凸起处积了一滩水,有风吹过,偶有豆大的水滴从檐角顺势滴流下来,砸在中庭的泥土里,瞬无声气。
见世人也仿佛是松了口气,轻笑一声,挺直了脊背,抬头大声,话是对着全部院子的人在说,眼神却看着那大夫:“我们贺家一贯是奖惩清楚,诸位本日有功,自当赏。若他日有过,就休怪贺家不包涵面了。”
而后行昭请二夫人去里屋陪陪大夫人:“...母亲遭气得床也起不了,有些话阿妩不好说,劳烦婶婶安慰安慰,别叫母亲钻进死胡同里了。”二夫人笑着应了,又起家往里去。
“我从明先生那边返来,玉屏就哭丧个脸,说郑家那两个娘们儿来了!”行景一挥袖子,只恨恨说:“我那天喝醉了,纵马撞了那婆娘,她不依不饶,讹了我五十两银子和一汪水头极好的碧玺,年前又三番五次来找我,还扬言要告到父亲那边去,我心头一怕,又赏了她家几十两,现在胆儿愈渐肥了,还敢讹到我们府上来了!”
行昭仰脸笑着,对劲地点点头,又让莲蓉带着他去账房。二夫人眯着眼听,行昭但是比行明还小三岁呢!
行昭止不住笑意,将行景拉下身,踮脚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今儿个郑婶子带着薄娘子来我们家,口口声声说,薄娘子的肚子里装着阿妩的小侄儿...”
“呵,身后的事情,有谁晓得?”
二夫人听得满脑门子官司,贺家承平了几十年,这些日子如何一桩一桩的事儿接着来啊,内心直悔怨应了月芳来撑场面。可转念又一想,二房攀在大房身上度日,行昭那句话说得好,菩萨但是甚么都晓得的,阿弥陀佛,本日二房挺身而出的道义,但愿来日能换来行明的斑斓出息。
薄氏下颌被行昭高高抬起,听厥后言,眼中闪过几分挣扎,终是下定决计,紧咬牙关,正要辩白。
“将她捆了送到顺天府去!大胆贱妇,不晓得是那里的野种,竟然也敢攀诬上门,企图混合我贺氏血脉,污我一门明净!”二夫人一巴掌拍在木案上,话下认识地冲口而出。
薄氏咬咬唇,低垂了头没再说话。
锋利的声音,几近要突破了世人的耳膜。古人重誓,言出必行,如许毒的誓词,让天井顿时静了下来,二夫人怔在原地,几个婆子主子讷讷不敢再有所行动,那老大夫缩着头,将身形藏在角落里,内心头悄悄叫苦,他本是走街窜巷的游医,今儿个遭临安侯府招出去本是心头窃喜,哪晓得摊上这起子纨绔后辈的破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