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终审的判决[第1页/共2页]
米南离着临淮不算远, 饶是走得不快, 三天也就到了。
穆刺史打着官腔儿道:“此案本官再考虑,程县令没有他事,先退下吧。”
程平却不居功:“这是安公早就备好的,下官只是运送过来。”
程平叉手,恭敬地退下。
穆刺史没想到这程悦安懂事只是表象,实在是个喝生水长大的杠头!的确没事谋事,又死不听劝。周望川这甚么目光啊!
赵主簿此人,有点虚头马脑, 但平常相处是很镇静的。他说话老是很委宛, 从不正面辩驳, 很懂适可而止, 察言观色才气也强, 那微露陈迹的照顾和恭维拍得程平通体舒泰。
在天子又在朝堂上颁发了一番惩恶扬善、教养百姓的高论以后,魏氏杀夫案也有了终审讯断——免极刑,徒三年。
“罢了,这小子既是朕的弟子,朕总要给他兜着。”
再就是青苗税赋税和账册,安排押运人手。遵循畴昔县衙的常例,程平把李县丞和白县尉留下看家,带着赵主簿,一起南行,往州府治所地点的临淮行进。
程平站起来赔罪,却只谢态度的罪,对讯断成果杜口不提。
天子与陆允明劈面坐着,想到早间那差点又冒头的“党争事”,皱眉道:“这个程平,是真能谋事儿。朕当时如何点了这么个傻气的刺儿头!”
程平据理力图,把姚大郎的罪过和魏氏的悌德做对比,又引申到社会影响上去,表示若杀了魏氏,倒霉于“教养百姓”——没法传播社会正能量。也隐晦地表达了本身对徐氏子为父报仇案的定见,还是把案情的是非曲直弄明白得好。
程平想着穆刺史对本身“程县令——悦安——程县令”这称呼上的一波三折,在内心幽幽地叹口气,今后不好混啊……
穆刺史看一眼程平,笑道:“魏氏按律当斩,但其情可悯,可减一等改成绞刑,算是兼顾了法理与情面。或如先时徐氏子为父报仇案,先斩后旌,也算有判例根据。悦安这一举将极刑改成徒刑……恐怕太宽仁了吧?”
程平又呈上魏氏杀夫案的卷宗,嘴里解释案情委曲。
穆刺史只略看,便放在一边,笑道,“悦安辛苦了。”
眼看要扩大化,天子及时摁住,才没让这件事立时收缩起来。
天子本感觉程平还是分歧适当亲民官,听陆允明提及年青的时候,又有些豁然,年青心热是功德!
穆刺史完整放弃劝这油盐不进的,就这德行,周望川和陆允明都是混惯宦海的,想来也不会怪我,让他吃个经验也好。
程平暗自感慨,腐蚀出错的感受真好啊!
另一名官员则又引申到泗州教养和治安题目上来,以为这是泗州刺史失责。
青苗税到京的时候,泗州本季大檀卷宗也送到了刑部。
程平弯起眉眼,内疚一笑。
拉完干系,说完客气,程平呈上青苗税账册。
刑部侍郎再当真看一遍卷宗,“教养”二字让他想起前阵子今上刚写的教养诗以及这位天子年青时候的“侠义事”,再考虑到程平是陆诚之保举外放的,而泗州刺史倒是邓党……刑部侍郎是完整犯了难。思考再三,最后本着“有法可依”的精力,到底判了魏氏绞刑。
穆刺史微浅笑道:“程县令请免礼。”
坐在程平下首的赵主簿对这位主官也有点不懂了,听起来竟然是很有背景的,看他与穆使君答对,也不是不懂事,如何……
程平把草稿编削了两次,又“不耻下问”去找刑狱典史——这类老词讼吏都是写诉讼案牍的一把妙手,两人又考虑一番, 才算定了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