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曲江边谈心[第2页/共3页]

程平点点头，又问现在朝廷支出和支出的差额约莫是多少。前一个题目还属于政治知识题目，这个题目却不是甚么人都能够晓得的了。

但是偷眼打量陆侍郎，他并无异色。程平想想，也对，座主和弟子，那相得的，亦师亦友，确切不是外人。

陆允明皱下眉，却没把花丢了，女郎们嘻嘻哈哈地跑走了，阿谁送花的女郎还不时转头看。

被他的目光戳了这一下, 程平讪讪的, “也，也有些题目。”

陆允明斜她一眼，刚端庄了两句，又胡说八道起来。

“弟子故乡有句话叫，‘薅羊毛不能老逮着一只羊薅，不然就薅秃了。①”

陆允明看她一眼，悄悄说了一个数字。

程平难堪一笑：“真是替徐尚书犯愁。”

程平咧嘴一笑：“弟子当然遵循风俗配兰草了，秉承兰草，祓除不祥嘛。”

看程平笑嘻嘻的脸，陆允明把手里的骨哨砸到她怀里，“吹你的叫子去！”

“在户部做得还好？”

程平不美意义地挠挠头：“弟子又猖獗浮滑了。”

陆允明笑问：“如果你处在徐尚书的位置上，该当如何？”

陆允明沉默。

许是刚才的胡思乱想抻动了程平作为女人的哪一根神经，她皱着眉扁扁嘴，“出来游个春，您还给我出策题目。这如果让人听到，得觉得我想篡了徐尚书的权呢。”不经意间暴露几分女孩子撒娇耍赖的神采。

陆允明侧着头听着，偶尔皱眉，偶尔点头，却不打断她。

程平瞪大眼睛，六千万贯？题目是每年财务支出也才四千万，差额竟然是六千万，程平的确替天子绝望了，“这得如何样拆东墙补西墙的工夫才气乱来畴昔啊。”

程平看看侧火线的陆侍郎，此情此景是不是该作诗了？

程平也认识到刚才口气的不对，赶紧挽救：“荀子说，‘节其流，开其源’，弟子觉得，理财也不过就是这两样儿了。”

再往江边上走一走, 人更少了，清爽的江风吹动两人的袍子，阳光照在江水上, 一片粼粼波光，略微有点刺眼。

“说说吧。”

程平抹下鼻子，把叫子揣到袖子里，当然要吹了，归正已经为这叫子“付过账”了，不吹岂不亏了。

程平挠一下头，真就坐到了陆允明身边。离着有点近，程平能闻到他身上模糊的汗味儿，俄然想起宿世网上乱七八糟的帖子，《流汗的男人，行走的荷尔蒙》《男人汗味有助进步性・欲》……程平看着陆允明格外都雅的侧脸，咽口唾沫，握拳在唇边轻咳一声。

陆允明还真就把芍药塞在了衣衿边儿上，眯着眼对程平道：“却不知甚么花才配悦安？”

但是究竟上是，下午程划一几近把叫子吹破，也没能窜改户部的颓势，礼部？礼部也没讨到好，全数被兵军队气力碾压。

垂垂他们离着紫云楼皇故里林区越来越远，身边走着的不再是官员们，而是来游春的浅显百姓。如许的环境让程平轻松很多。

“以是，开源这事，得另想辙，比如盐政，”程平渐渐地说，“比如漕运，比如边贸……”

户部真的被淘汰了，程平竟然有点难过，特别看到队员们一个个懊丧着脸的时候。

现在在户部待了这些日子，想的也更多，明天她说的，相对比试卷上写的，要平实很多，没那么让人面前一亮，却更具可行性。

他从德宗时的社会情势提及, 然后提到当时宰相杨炎的发起和华族、勋贵的狠恶反对――对士族的所作所为，陆允明并无粉饰之辞，实事求是得很。从他的话里，程平能设想这项冒犯大地主好处的法律要推行，遭到如何的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