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相煎何太急[第1页/共2页]

姜氏直急得眼睛冒火，却那里拉得开。

程平庄严着脸道：“是。”

程大伯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妇人家头发长，见地短，你莫要与他们计算。”

这里动静这么大，院子短墙外站了好些看热烈的，又有顽童攀上墙头儿。

却不想内里来了骑马的差役，“捷报！程平程郎君是在这里住吗？”

世人见程平疾走过来，袍袖翻飞、面沉似水，便有刻薄老成的也出去劝架。

“那也要看是甚么样的人家，如果富朱紫家，奴婢成云的，何用夫人本身做这些粗活？倒是该会算些账目，又或者与别的夫人寒暄，赏个花、开个宴，如果斗大的字不识一筐，怕是连个酒令儿都不会行。”邱氏笑道。

邱氏最懂眼色，直接去洗脸了，赵氏还待说甚么，被程平这么看着，咕哝着也去洗脸。

好赖获得了缓刑，程平眉眼略微温和了一些，恭敬地答复：“是。”

“伯母婶母且净净面吧。”程平平淡地说。

打前些天，姜氏就本着讨吉利的心机筹办好了捷报荷包，这会子公然用上了。

邱氏被赵氏踩住了裙子角，倒在榻上，赵氏得理不饶人，上去一通狠揍。

公然——“只是男女婚姻，人之大伦也！岂有因读书而置婚姻于不顾的？”程大伯停顿一下，“幸亏你年纪还不甚大，等一二年也使得。届时，必给我儿寻一个佳妇。”程大伯驯良地拍拍程平的肩膀。

乡邻们也有读过几年书的，曹植七步成诗的故事天然晓得，再对比程家家事，另有甚么不明白的？再交头接耳一番，不懂典故的也都晓得了。世人再看程大伯便有点怒斥的意义。

程安悄悄地看着这两个女人，邱氏、赵氏俄然感觉有点哭不出来。

乡间处所不讲究，邱氏经常带着侄女来找姜氏做针线。精通“兵法”的赵氏岂能看不出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赶快也捎信儿回娘家，接来了侄女阿圆。

颠末赵氏这么一开解，阿圆到底是不架空去程家二房一起“做针线”了。

差役捏一捏荷包，脸上的笑容更胜了，对大师的题目耐烦得很，话也说得客气好听。

邱三娘是被娇养大的女人，何曾见过这阵仗，只会说“你们别打了！”厥后干脆哭起来。

见程平出去，“六郎”“阿平”邱氏与赵氏一起甩开了哭腔儿。

再看一眼邱氏赵氏，程大伯负手走了。两个蠢货！这那里是攀亲，清楚是结仇。事缓则圆都不懂，还企图凭着婚姻拿捏六郎。归去就要警告邱氏，六郎的事，我自有主张。

主战的是邱氏和赵氏，两人堆集了这些日的火气，相互拽着头发，扯着衣衫，赵氏嘴里还不干不净：“你个妖鬼老妇！心眼子一箩筐，事事都要占先，看我明天不揪出你的黑心脏肺来。”

阿圆倒想上手帮手，看邱三娘只是哭，想了想，到底没上手，也拽出帕子抹眼睛。

“呦，莫不是阿嫂会行酒令，说一个，让弟妇开开眼。”赵氏似笑非笑地挤兑。

程平两耳不闻掐架事，一心沉湎故纸堆。

姜氏与程平对视一眼，程平对她点下头，姜氏跟上赵氏，半为“服侍”，半是防着俩人再打起来。

程大伯看着侄子安静的脸，俄然认识到，他已经是个成年士人了，再不是能够随便对付的小孩子。这类感受在前些天他去考县试的时候还很弱，这会儿却激烈起来。

赵氏气得拍侄女的手，“牤牛倒是结实，也只能拉犁耕地。六郎如果落第了，你也能做得夫人，穿金戴银、享用不尽的；即便不中，二房唯有他一子，家财只要他擎受，日子过很多松快。”又迷惑，“你莫不是看上哪个农家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