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共度七夕节[第1页/共3页]

下午, 程平去送了刘恭一程。老刘都督业已过了头七，曾经权倾汴州的刘家现在已经风骚云散。因为刘椿的旧时功劳, 另有程平为刘恭作证, 也为了安抚宣武军，朝廷对刘家的措置相称广大，刘良之罪只在其身, 并未扳连其别人。

“甚好。”程平不是爱叫苦抱怨的性子，实在这几日颇不舒畅，本来相处和谐的同僚，俄然都外道起来。不过想来也能了解，程平但是跟着攻打汴州的武宁军一起来的。汴州军政一贯敦睦，刘良兵变，大师受了扳连，但现在他身故罪消，对他的抱怨也就少了，反倒看程平这“既得好处者”不扎眼起来――他向来与我们汴州就不是一条心！

“你且坐，我一会儿就好。”

程平笑眯眯隧道：“弟子的衣服都在身上，出去转了一圈，曝衣也算曝过了。”

程平的脑筋立即跟着拐到闲事上。

陆允明点头，前次去江南治水之前就曾与天子就这件事会商过两次，不然河虽通，漕运却通不了。

“还好。”

拜别老是让人伤感，程平拍拍他的肩膀，“保重。”

程平接过来，翻开看，是改进的曲辕犁和筒车的图纸。

本朝七月七，按例要观星、祭拜、乞巧、曝衣。陆允明笑问：“本日天好，可曝衣了？”

程平接着阐发：“朝廷的‘饮食’就是财务，‘情感’就是吏治……”

唐朝藩镇题目实在庞大，程平晓得陆允明是鹰派，却毕竟劝他两句：“藩镇做大，与节度使们久任，养得心大了有关，与府兵制废除亦有关……”

程平一怔，似笑非笑地看陆允明：“座主感觉弟子还不敷巧吗？”

“运河沿线设兵镇当以多，不以重，汴州宣武军可一分为二，其他诸地亦近似……”唐朝初期处所政权是府县两级制，道只是虚设，恐怕就是出于一样的考虑，处所区划小了，想堆集下与中心对抗的气力就要难一些――一样，汉武帝削藩的“推恩令”也是一样的设法。

若他不是出世在如许的军政家庭，或许也能跟小瘦子季元春似的，考个明算，在太学当个博士之类，闲着没事鼓捣个发明……

陆允明到底脸皮没那么厚，轻咳两声，“天然是巧的。”

陆允明顺势与她提及藩镇事来。

两人就着朝政，吃完了暮食，仆人捧上茶来。

现在汴州军政两条线都在谢刺史这里，明眼人都能看出，今后谢刺史恐怕是汴州第一人了。

陆允明晓得刘三郎与程平有友情，不然他示警不会选程平。送朋友远行老是伤感事，更何况是这类景象。陆允明点点头，换了话题：“这几日帮着谢刺史措置州府事件，还好吧？”

陆允明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程平说着说着就说多了：“这藩镇盘据就比方身材内生的恶瘤，之以是生恶瘤，是身材调度出了题目，针石刀火若只割这坏了的一部分，不免割而复发，还是要调饮食，少怨怒，多动行，节欲望，顺察天时，调度阴阳，然后再用汤剂，才是正道。”头疼医头，脚痛医脚，到处灭火打藩镇，这真不是常法，还是得从朝廷团体政策动手。

陆允明看着程闰年青的脸，不知她的宦途出息是甚么样的。

陆允明侧头，看她戏谑的笑容，浑然不知情滋味的模样，轻叹一口气，也笑了。

陆允明住的还是他前次来汴州时住的馆驿, 还是那间房。这些天忙着威慑安抚宣武军，慰劳武宁昭义两军，并发安民布告、布施死伤等, 现在都进入了序幕，陆允明终究把迩来思虑的对宣武军的措置建议写成奏表。